那些憎恨和杀意被战斗消耗得干干净净,等芽衣回到车升的家中,心情已经是一片平静。她看了一眼迦尔纳,就低下头去——她没缺魔没缺魔没缺魔。
迦尔纳不是鸡腿汉堡迦尔纳不是鸡腿汉堡迦尔纳不是鸡腿汉堡。
把同样的话在内心中念了两三遍,芽衣感觉好多了,没有那种见到迦尔纳就想扑过去啃他的冲动了——她是有自我控制力的人类,又不是大馋狗地狱犬。芽衣低着头,扯了扯迦尔纳的袖子:“你们晚餐还有剩的吗?”
迦尔纳从口袋里掏出迦勒底的制式粮食地给她:“先凑合一下吧。”
芽衣默默接过,就听到迦尔纳说:“罗陀妈妈找你了一下午,她总觉得,妈妈做出的饭菜一定是有爱的饭菜,希望你能给富军做一顿晚餐。我觉得,你暂时别出现在她面前比较好。”
呃……好……
等等?!
芽衣睁着一双大眼睛,猛然看向迦尔纳:“等等啊,妈妈还需要做饭?”等等,这个她没听说过啊……她这辈子就没有进过厨房啊!
“在印度是这样的。”迦尔纳看了一眼芽衣,他被圣杯灌注过很多知识,自然不会用印度女性的传统要求芽衣。同样的,他也没忍心将印度女人应当做到的事情都告诉芽衣。
但即便是最简单的要求,看来,对芽衣也不是一件简单的工作。迦尔纳困惑地看了一眼芽衣,纳闷地想,芽衣到底为什么突然想扮演富军的母亲的?
迦尔纳犹豫了一下:“你先说,你会做哪些?”
剩下的不足,迦尔纳帮芽衣补上就好了。
“我、我……”芽衣纠结片刻之后,用手挡住了半张脸,她自暴自弃道,“……难道父母对孩子,不就是她一出生就直接扔进小黑屋关一辈子吗?对吧!对吧!”
芽衣努力让自己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但发烧的脸颊告诉她,失败了。她抬起头偷偷摸摸地瞥了迦尔纳一眼。
讲道理,迦尔纳这个时候,应该超苦恼,超无奈的吧!
——可他竟然在笑。
还是那种用手抵着脸,偏侧着头,半边蓬松的白发垂下来挡住半边脸,也掩盖不了的微笑。他眉梢带着笑意,眼角也带着笑意,甚至连身旁吹过的风都带着笑意。
好心塞啊。
迦尔纳你还是她认识的小天使迦尔纳吗?
芽衣气得想用小拳拳打他,但拳头举起来,最终也不敢敲在迦尔纳的胸口——就算迦尔纳现在有货真价实不打折扣的日轮甲保护。
迦尔纳又笑了两下,这才伸手摸了摸芽衣的头顶:“没关系了,‘我’是不会介意的。”他一语双关地说。
芽衣白了他一眼,她又不是不知道迦尔纳的为人,这个家伙就是给他一点好意,他就能自己上天的类型。可是,可是芽衣就是想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他啊。
这样的心情,那样的笨蛋根本就不理解!
芽衣气呼呼地走了,她要去看富军,她要去抱抱软乎乎的迦尔纳lily。知道迦尔纳lily有多可爱吗?他被抱住的时候,还会偷偷地用脸颊蹭芽衣的脸,他的碎发擦过芽衣的肌肤,痒痒地,让人心都融化了。
多可爱!
——而长大的这只只会嘲笑她!只会ky!
芽衣走到车升夫妇为他们安排的临时住处,推开门,就看见富军站在床上,开心地蹦蹦跳跳。
芽衣:“……”
富军:“……”
然后,芽衣就看见富军嗖的一声,窜进了被子里,特别乖巧地躺在了枕头中心,甚至连被单被他踩出来褶皱都被富军飞快地扯平整了。芽衣还站在门口发呆,她就看见,富军将被子扯上来一点,再扯上来一点,最后完全把自己包裹成了一个圆馒头。
芽衣:“……”
他这是……害羞了?
也许这个时候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会儿会比较好,芽衣有点拿不定注意,这个时候,富军的声音从被子传来,因为隔着一层棉被,听起来总有些模糊不真切:“……妈妈能给我讲晚安故事吗?……能给我一个晚安吻吗?能……能……一家人一起睡吗?”
富军偷偷摸摸地从被子里探出一个小脑袋,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就是红得快要烧起来了。
行行行!给给给!
没错,只有迦尔纳lily才是世界上的珍宝。
——大的那只已经长歪了!完全长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