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菜市场迎面走来一个蓬头垢面的婆姨,背着一口补丁麻袋,疑似收垃圾的乞丐。
在两人擦肩而过的刹那间,招娣隐隐感觉今天的太阳特别亮,自己的感观有神之垂青……
只是一个眼神,就察觉到婆姨的麻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那么一下下,像是生灵被困在捆仙索中,想脱困而出却不得其门。
一点灵光自内心发出,招娣想也没想,回头就是一声高亢大喝:“你麻袋里装的是甚了?”
只见垃圾婆姨身子一滞,掩住内心的慌乱,往肩头颠了颠麻袋,用力攥住麻袋口,头也不回,撒丫子就跑。
“你别跑!”
招娣扯开嗓门喊,眼口充血了,千万现金在眼前,说什么也不能让暴富机会溜走。
两人在闹市疯跑,引动周围同意怀着心思的百姓,成群结队那个狂奔。
一个收垃圾的婆姨,麻袋里装着小小姚的消息,以传播瘟疫的速度在百里八县传开。
真是晴天霹雳般的消息,整个石楼和十级大地震一般疯狂起来,兵荒马乱,雷霆炸营。
公安,法院,检察院,消防,国土,文化,甚至连地税和森林公安都他妈往事发地赶。
妇联和街道办的大妈气得大骂,一帮王八蛋,谁给你们的熊心豹子胆越权?
拐卖人口的事应该归我们妇联管,关你们搞文化的和国土地税有屁事?
在广大群众洪水般的追赶中,垃圾婆姨爬上了石楼县属招待所的楼顶,威胁谁过来就将麻袋从六楼顶子上头扔下去。
并且找个根绳子,将麻袋口拴在自己腰上,直接坐楼顶边缘,防止你们直接下死手击毙我。
如果我没了意识,或者出了事,大家一块死,有垫背的。
公检法联合公安武警赶到现场外围时,发现楼下围着上千人,并且正有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人想分一杯羹。
人实在太他妈多了,一望无际的那种,街道四周延伸到视线尽头都满满当当全是人头。
公安和消防想进去,想挤到最前边,结果群众不让。
发财机会在眼前,人人平等,凭什么你们有特权?
救人也得讲先来后到,谁让你们官兵动作慢的,想抢食,门都没有。
法不责众,这种场合下,红了眼的人们哪管那些,甭说大哥不认识你,就算认识,相比一千万,你算个毛线?
局长彬子亲自带队行动,看人们不愿意让路,还骂骂咧咧,立马毛了。
当下掏枪就要来一发响的,谁敢不给老子让路?
结果才从枪套里抽出家伙,就被大队长提醒了一句,令他突然打了个冷颤……
万一枪声吓着楼顶的婆姨,小小姚出了意外,你是被愤怒的群众殴死呢,还是被就地免职,或者更惨一些,给孩子赔命?
不得已之下只得组织武警开路,人人操着警棍电棒,硬从人堆里碾压出来一条人仰马翻的血路,这才算到了宾馆门口。
看着坐在楼边上晃荡着两条腿,怀里抱着麻袋的垃圾婆姨,她的手在微微发抖打摆子……彬子的心是凉的,头脑是热的。
我滴个亲奶奶,您的手可千万别抖,一定得坐稳喽,一千万我不要了,您赏个一两万路费就成。
赶紧带人马冲上楼去,将里头挤满却又退不出来的人电倒,然后肃清楼道和无关人等。
本来按照常规营救方法,谈判时楼下应该放气垫,免得人家激动之下走绝路。
可如今事情紧急,石楼县公安的配备极差,甭说气垫,连他娘警棍都得借。
当下有人提议,不如先让老百姓回去拿被窝,把被子当气垫使,先保障安全措施,稳中求进,再说一千万的事不迟。
彬子当下操起大喇叭对群众开喊。
“事故现场需要大量被子急救小小姚,大家都统一回家拿被窝,在被子上头皮写上自家的名字,老姚打电话时说了,谁跑得快,谁对他孙子的贡献高,等救下孩子论功行赏。”
“我草……”其他公家人直接看懵了。
这招实在太猛太绝,在二十分钟之内,半个石楼的被子都聚集在了宾馆下头,将街道硬生生铺成五颜六色的棉花海洋。
上了楼,谈判专家有水平,句话套出垃圾婆姨是本地人,马山村的落魄户。
彬子赶紧联系其村长,以闯红灯的速度将垃圾婆姨的表亲弟媳喊来。
都是一个村的,还沾亲带故,这可算有话头了……
月光从朱红雕花木窗透进来,零碎地撒在一酱紫色书柜和钢琴上。
粉色纱幔低垂,随着风从窗外带进一些寒意,却被暖气冲散,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既温暖又温馨。
张上靠着正对浴室门的墙,盯着,像能把门看穿一样。
想像柳琴白嫩细腻的娇躯一定被水滋润得晶莹剔透,娇美脸颊羞红的模样……将刚才犯贱的手放鼻尖闻了闻,手有余香。
半个小时过去,头发湿湿的她终于出来了。
一件连体轻纱浴衣,相比平时的衣着,暴露更多肌肤,像一朵洁白无暇的出水芙蓉。
纤细的小腿线条匀称恰倒好处,浴衣包着的丰腴山峰,好像还没有彻底擦干,高高耸起,在纱衣上展示出诱人形状。
白皙手臂看起来那样柔软,脸色微微带红,用毛巾擦拭着青丝,见张上愣愣看她,柳少妇眼角眉梢微不可寻地上扬。
“你要不要洗?”
“不了。”
“哦。”她心里藏着的笑瞬间崩塌,失落得不行,只觉心底空落落的。
张上饶有兴趣地注视出水芙蓉图,很意动,很心爽,但脑子里却不那么开心,身心不合一,总是想起朱曦,
当柳少妇的目光和张同学四目交接时,美丽大眼睛微微眯起,白皙脸颊浮上红晕,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带动高耸双峰轻微起伏。
哀叹了一声,张上轻轻拉起她的小手,食指在她手心轻轻扣两下。
她手心颤抖着,身体都绷紧了,掌心泌出汗水,默默闭上眼睛。
张上:“睡吧。”
柳琴:“……”
怨气,怨气,怨气滔天!
这是第二次了……
砰。
房门被重重关上,连鱼缸玻璃都被震得嗡嗡嗡响。
张同学苦笑了一声,老子他妈的就是个太监。
……
姚恩均的事业如火如荼。
人到六十多岁还努力拼搏,有这个精力东奔西跑的不多。
在太谷建造的养猪场已经开始修整地面。
按照皇城里大师给的规划图,各方面要用世界最新技术,包括防汛工程等等,在地下按防空洞的规模挖,会加大开支。
不过这点小事,老姚没放在心里。
榆社要种的耕地也已经谈下十分之一,有一个好的开头。
当时去杨凡生的文武学校视察,给捐了三千万,并让小孙子去上学。
姚恩均没搞特殊化,也没派保镖,直接让孩子住校,和正常小孩一样生活,只有周末放假才接回家。
人有钱,屎的都比别人香。
老姚在太谷投资二十亿建养猪场的事早就传开了,惦记他的人不少。
小孙子在学校享受普通学生的待遇,即便老师有些热忱,一年级的小孩子也不会想那么多,只觉老师很喜欢自己……
周五下午,小姚按时来接小小姚回家,亲爹搞养猪场,他得盯着建设工地,出了点小事,来得有些迟。
在校门口扫视一圈,平时总爱站传达室窗户口下等着的孩子,今儿没了影。
“三大爷,见我儿子没?”小姚掀开棉布门帘,从兜里熟络地掏烟递上。
老汉从床上“哧溜”一下趴起来,脚踩在有些年头的布鞋上说:“你小子没来我这啊?”
“那我问问他们班主任。”拿打火机给三大爷点上烟。
“成。”
小姚当下打电话。
结果班主任说孩子早就走了,并且走时问过,说你要来接才放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