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联系到的都发了,连开黑口子的千万小老板都请了,我估计得有上千人。”老姚盘算一下说。
张同学立于落地窗前俯视整个帝都的风貌说:“阵势一定要大,牛皮一定要响。”
“你演讲稿准备好了没,这大戏你是主角。”
宋利子指间夹着烟,但没有点着,放嘴边,嗒嗒按打火机,犹豫半饷又放下,搁那唉唉唉地叹气。
人廋成了麻杆,总感觉一阵风能把他吹得摇摇欲坠。
为了造人事业,老宋就差断掉七情六欲,烟酒不沾,输出成人干了。
“稿子会限制我的思想发挥,该讲的都在我脑子里。”张同学敲了敲自己的脑壳,成竹在胸,能不能走十年捷径就看这次了。
正闲聊着,朱曦面容憔悴地走进来。
老姚几人一看,都识趣的打个招呼,出了房间。
“怎么了?”张上牵着姑娘的手坐沙发上问。
“我爸有消息了,被秘密押送到秦城监狱了。”朱曦眼眶发红,潸然泪下。
想到父亲两手戴着枷锁,脚下两条那么粗的铁链子,穿着囚服,走路咣当咣当响,那副狼狈得宛如阶下囚的样子,她就心疼得要窒息。
“猪哥会没事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去秦城监狱的都是大佬,待遇不一样,除了限制活动,不准私自和外界联系,跟在家没什么差别。”张上安慰说,也有点心酸,兔死狐悲。
“已经有几个矿长跑出国了。”姑娘伤心地抽泣着。
“让他们跑吧,行将就木,大难临头各自飞,正常。”
“你让我请高官参加大会,我只能请到李伯伯。”
“……”张上被口水噎住,你爸到有眼光,我国未来的二号啊,“可以了,只要你爸不判枪毙,坚持一段时间,以后会没事的。”
张上想姑娘亲昵一下,但朱曦兴致实在不高,这段时间担惊受怕,神经都快衰弱了,没那心思。
静静坐会儿。
“哥哥……”姑娘抽噎着喊一声,泪眼惺忪地抬头认真注视他说:“如果,这次你能救我爸,我们就结婚吧。”
“结,结婚?”张上直接懵了,瞠目结舌。
我虚岁才二十,领证的年龄都不够,柳琴她们的事也没解决,结婚了万一管不住拉拉胯玩意,你这当媳妇的能忍?
想到这茬,张同学突然醒悟……朱姑娘没提她们,但要结婚,那就是默认了她们的存在。
有些事是不能明讲的,不然感情变成交易,从自觉守规矩变成执行仪式,生活就没意思了。
早结婚不是问题,吕梁那疙瘩十八岁结婚很平常,民间习俗如此,带孩子上大学都属于正常现象。
他想了想,尽管心里私心杂念很多,却铿锵有力地喊:“结!”
“你……”朱曦难以置信,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哭着笑了,本以为他会拒绝的。
女人是感性动物,一旦被感动,那股热情宛如大海浪潮,两条粉臂紧紧挽着他的颈脖,深情地献上娇唇。
孔令王不是一般人,终日为国际主义事业而奋斗,给我国外交添砖加瓦。
往来尽部长,出入皆首相。
以一介平民之身,无官无爵,走到“至高神”的位置,在大多数人看来是不可思议的。
但接触得多,晓得他做事的套路了,也就无所为奇了。
老孔最近才回国,在帝都忙着给大佬们送外国总统带回的礼物。
张同学要请他吃饭,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孔叔,您能不能帮我个忙?”
“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
“能不能带我去见见能源部、财政部,商务部的部长,事关三晋煤老板万亿资本的事,他们应该会感兴趣。”
“这……”
老孔觉得棘手,迟疑了一下说:“你得有个名头才好引荐,有时候藏拙是不行的,名声很重要。我说你是谁谁谁,人家没听过,肯定不见。我要说你是黄光欲,想见这些部长不算难。”
2008年最风光的人物大概要属国美的老黄了。
电器界的江湖霸主,后世风头无两的万达老王在他面前都还是小弟,各种装逼各种刷。
张上想了想,自己的名声只在煤圈里有名,离人家差远了,只得腆着老脸说:“就说我是新选的张黑金,可以代表煤老板群体。”
“……”这逼装得有点大,朱新宁都不敢说他能代表煤老板们。
但这年头有真材实料的人太少,装逼是一种能耐,装到大会堂的不只你一个,装得高端就是本钱。
再说张上曾经也是真的张黑金,可以试试。
这事孔令王应了。
但我国家大业大,部长级大佬事物繁忙,不是出访这国那国,就是成天开会,想见着人不容易。
张上就静静在帝都住下。
与此同时,一手缔造煤炭改制重组的新上任三晋老大王軍很苦恼。
亲身终结了煤炭经济,却又没法子促进企业转型,眼瞅着煤老板们挥霍无度,大把热钱挥洒,资源就这么浪费掉,王軍愁白了头。
煤道大会他早有关注,朱新宁这号人物他也认识,张黑金的名头他也曾听闻。
陡一见三位百亿煤老板代表找上门,异想天开说要在大会堂开会,以王軍的高度都愣了半饷。
瞪眼说:“你们还想上天不?”
“……”老姚:“这事是张上说的,他会帮忙跑关系。”
“他?”王軍皱了皱眉。
现在的朱新宁团伙人人敬而远之,都怕被拉进去。
张上作为曾经的掌权者,说不准也会被牵连,这时候去跑关系,真没几个人敢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