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钟楼无奈了。
耿彦波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官圈里本就如履薄冰,一时一刻都不敢松懈,这次弄不好得用黑手段,让人先把那记者拿下,威胁也好,收买也罢,但他不想跨出这一步。
寻思了一下,有时候难免徇私枉法,直接给部队的朋友去电话,找关系调一架直升机来……
用直升机可以,但他必须赶往南苑机场,在三环内的丰台区。
他现在离那老远了,帝都太大,七点多正是下班高峰期,开车去南苑怎么也得两小时,好像……是比等飞机票快。
这时,吕钟楼突然说:“你问问张上,这丫鬼点子多,脑子开窍,说不准他有办法。”
“他?”耿彦波怔了怔。
身为三晋大佬,他的消息足够灵通,张上已经不是张黑金了,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连他这太原一号和大煤老板都没办法,他一个小屁民,脑子再好使又能怎么地?
可眼下已经没有办法,就算坐直升机回去也得三四个小时,刻不容缓,抱着试一试的念头拨通张同学的电话。
其实张上做事有点受向花强的影响。
老向给他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人家做事足够准时讲效率,说三个小时给你信息,就三个小时。
接到耿彦波的电话,张同学沉思一秒说:“给我五分钟时间。”
“五分钟?”耿彦波失声,“五分钟弄到飞机票?”
“嗯。”
“……”我不信。
“……”我会让你信的。
挂掉电话,找到丁萱的手机号拨通,这丫头是海航的高管,张同学和他结怨颇深,但人家不计前嫌,朱曦拿《非诚勿扰》角色的时候,人家还帮了一把,本着报答人家的想法,张上要了电话。
“丁萱?”
“你是?”
“张上!”
“……”迟钝了一下,觉得有点不敢相信,嬉笑说:“您贵人多忘事……”
“没忘,改天请你吃饭。”
“……”你p,说起这茬,丁萱声音冷了,“你找我什么事?”
“帮我把帝都机场现在飞往太原的航班,找一个不顺眼的乘客弄个理由赶下去,把飞机票让出来,我有用。”
“你开什么玩笑?”这可以毁海航名誉的,开航空公司这么多年,这种事至今还没人敢干。
张上:“我说真的,这人情我记着。”
丁萱清楚这话重了,她消息没那么灵通,还以为张同学很牛逼,卖这样的大佬人情就算丢了工作也值。
沉声说:“你现在去买票窗口等着。”
张上说:“是我朋友,不是我。”
“……”能让张大佬这么着急的人,指定是比他海牛的大佬,丁萱不矫情了,“让他去拿票。”
“多谢。”
“我可担不起您的谢。”
“……”成吧,今儿就受冷嘲热讽一次。
当耿彦波五分钟后在窗口拿到票时,瞠目结舌。
呆滞了两秒才伸手从窗口里拿出来票,一看起飞时间,已经过了三分钟,但愣是延时了。
“这小子……”以最快速度往候机室跑,老耿自言自语。
落地的凤凰他还是凤凰。
只凭人家的脑子和什么事都能办成的手段,耿彦波觉得,自己不能以钱势取人……
一个沉浸语文十多年的高中老师去教小学生,属于高射炮打蚊子的事。
但也正是这样的高高拿起,家长们一听高中老师降级下来教小学,大约打心里能放松几分。
副校长也得代课,小学生远比高中生好管十倍,石俊海不会再像前世那样被气瘫痪,张上也就放下一桩心事。
紫云汇锦,太谷最新建起来的高档小区。
贾嘟嘟和陈连尉已经领了结婚证,后天办酒席,一堆事要忙。
心里很爱慕的姐姐和别人结婚,张上没办法不吃醋,尽管这人是拜把子兄弟,也有一股冲动,迎亲那天要丫好看。
婚闹的乡村陋习,大概那些闹事者都属于这种心理,见不得别人好。
陈连尉在太谷没什么朋友,除了张上就认识杨凡生和同门师兄弟苏樱几人。
婚房遵循了贾嘟嘟的意愿,温馨格调,粉红浅白,显得很有爱,跟张上和朱曦同居的房子差不多。
酸溜溜的将大囍字按在玻璃上,回头问:“姐,你看贴得正不正?”
这时贾嘟嘟正弯着身子在擦拭刚买的茶几,黑色的短窄裙,被这麽一弯腰,张同学看得心惊肉跳……
但贾姑娘的心思却没那么复杂,也没想那么多,闻声朝这头瞅了瞅,“稍微往左边点,诶,再往左边一点点,嗯,差不多了。”
将胶带剪上四段,上下左右贴住囍字的四边,用手抹了抹中间,张上说:“姐,你和陈连尉不是不对头吗,怎么被他追到手的?”
“这个……”贾嘟嘟擦茶几的动作一顿,表情复杂,哀叹一声说:“姐被他骗了。”
“骗?”
“嗯,我以为他可傻了,谁知道他都是演的,我到现在也弄不清他是不是真喜欢我,可你三姨把钱都收了,还能怎么办?”
“那你对他是什么感觉?”
“说不来……”
“说不来就决定嫁给他了?”
“我也不知道。”
贾嘟嘟眼神虚浮,“大概这就是命吧,追姐的人可多了,但像他那么会演,那么用心,那么愣的还是头一个,姐寻思了一下,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这么专心讨姐欢心了,也没人这么大方给你三姨几百万把自己掏得一毛钱不剩,综上所述,就嫁了。”
张上:“女的不都是嫁给爱情么?”
贾嘟嘟:“这事没法说,主要看你心里怎么想,领完证那天姐就觉得经过了一种仪式,以后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他媳妇,反正就过日子呗,他要是对我好,我高兴,对我不好,那也得受着,过得好不好得看命。”
“肯定会过得好。”
张上有点心酸,目前还没人把他当老公看呢,不是红颜就是感情没发展到那种程度。
“他要是敢欺负你,姐你就告我,我先和他绝交了,再打断他的腿,实在不行拉煤矿下了土。”
“去你的,姐才舍不得了。”
贾嘟嘟用擦茶几的布子砸了张同学一下,拿起令一块干布子擦,“给我把脏布子洗干净拿过来。”
“姐你堕落了,有了男人不要弟弟。”张上哭丧着脸,捡起抹布往卫生间走。
“别装。”贾姑娘蹙了蹙眉,不屑说:“反正疼你的姑娘那么多,不缺我。”
“我现在连对象都没,哪有人疼?”
“嘁,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贾嘟嘟起身偏头锤了锤发困的肩膀说:“你和柳琴关系指定不正常,剧组里的人门清,还有白静,大姨张嘴闭嘴都说她,别告姐你和她没点特殊关系?还有和你分手那个朱曦,姐当初在横店见她的时候,小姑娘就被你吃得死死的,我不信你和她说分就分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民众的眼睛雪亮,我竟无言以对,“姐,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坐这么多船,是不是迟早得翻?”
“翻不翻我不知道,但你该多吃点六味地黄丸是真的。”贾姑娘一脸认真说。
“咳咳咳……”张上猛地咳嗽起来。
姐你是真彪悍,社会习气社会人,这都好几年了,还没改掉辍学出去混社会的后遗症。
和自己姐姐谈这种事得少活五百年,张上索性转移话题说:“陈连尉的伴郎找好没?”
“你肯定算一个,还缺三个呢。”
“二亲可以算一个,狗蛋明天就回来,这俩是你老公的徒弟,都算熟人。”想了想,陈护卫的交友实在不广泛,只得说:“你那边也找三个伴娘得了,四个有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