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了想,张上又说:“以后再发现你们私自挖矿。”
从办公桌下拿出来一把将近一米长,枪管黑黝黝的玩意,拿纸巾擦拭了一下,对准郭胜的脑袋说:“下场你知道。”
“……”浑身一抖,瞳孔放大,只觉裆间一热,两股战战,湿了座椅。
“哈哈。”张上乐了,把枪扔给他说:“假的,气枪,看把你吓的,送给你玩了,闲着没事可以打电灯泡玩。”
“……”
“行了,回吧,顺便帮我给孙妮子带句话,昨天是我不对,你替我向她道歉,一定要诚恳。”
昨天晚上整夜没睡。
因为史可和他说了,那俩护矿队员手不干净,还有矿工嫌事不大,指指点点就罢了,拿手机对着孙妮子拍照,人家可是穿裙子的。
气消之后,张上想想,当时真的冲动了,给人家女孩子不管是心理还是名誉,都造成了极大影响。
这三交河的护矿队也是腐败得不行,他直接把那俩家伙开除了,还有拍照的村民,勒令他们将照相全部删除,还得些检讨。
“那……没事的话,那我走了。”郭胜抱着箱子,小心翼翼地说。
张上挥手,示意赶紧滚蛋。
撒丫子跑路……
当孙妮子看到郭胜给她弯腰九十度鞠躬时,当下呆滞。
“张上说昨天是他不对,让我替他给你道歉,还说一定要诚恳。”
顿了顿,大概是看在二十万的份上,说了真心话,“我看他是真觉得对不起你,又拉不下脸来找你,妮子,这后生挺不错的,能耐大,本事大,你要是和他好,比跟顾名山强一百倍。”
“我的事不用你说。”孙妮子冷笑,“他给我造成的伤害,道个歉就完了?他想的美。”
“……”郭胜嘴角抽了抽,偷偷瞄一眼姑娘裙下的美腿,心下叹息,自己怎么就没那命呢……哪怕是冤孽也好啊。
下地的粗糙汉子,身上那种粗鲁气,张上没少见过。
这样的人大多上不得台面,没文化,没见识,嘴里只有家长里短,不知鸟雀可高飞,只凭着一腔蛮横行事。
只是在办公室里,左右各安排四个人高马大的壮汉,郭胜进门就耸了……
佝偻着身子,一举一动如惊弓之鸟,怎么也硬气不起来。
“坐吧。”张上正在看矿上的账户出入明细,朝办公桌前的凳子做个请的手势。
郭胜畏畏缩缩坐下,眼珠子不停地左右摆动,深怕两边人扑上来二话不说将他干掉。
张上笑着问:“说说吧,你们怎么才能停止私挖滥采。”
“你得给俄们赔偿……”挺了挺胸,鼓起勇气说。
“说个能让我赔偿的理由。”
大概是来之前考虑过这个问题,回答得很好,“你们煤矿上机器成天不关,巷道里放炮,把俄们房子都震开裂缝了,现在全是危房,一下雨就漏,让俄们怎么住?”
“唔……”张上想了想说:“这个理由很对,该赔,还有吗?”
“俄们种的庄稼每年都没收成,根本长不出来,全是你们矿上挖煤,弄得煤尘遍地飞的原因。”
“这个……也该赔。”
“路过的卡车把我们村里的地碾得稀巴烂,一下雨,人就别出门了,路上的稀泥能过半腿,更别说平时那卡车路过,轰隆隆的声音从早到晚。”
“这样该赔,村民们不容易。”
“……”哔哩吧啦一顿诉苦。
大概是见张上这么通情达理,郭支书也放开了,连讲七八条赔偿原因。
张上每条都应,因为确实该赔。
但是,应归应,赔多少又是两回事。
这种事情不能开斋,不然这三十多座矿呢,只要有村民闹,你就赔钱,立了榜样效应,以后什么都不用做,成天当冤大头就够办了。
见郭胜还要说,张上摆手制止,“说个数吧,想赔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