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什么玩笑?”闫更生嗤笑了一声,“遍观上下五千年,凭朱老大的觉悟和那些金融手段,把他放哪个朝代都注定是空前绝后的人物,那废太子拿什么比?”
“拿什么比?”彭海柱揶揄说:“老子再牛能怎么地,财产还不是给闺女,据我调查,那废太子能把朱曦吃得死死的,就算是废材一个,照样能踩你头上拉屎。”
“……”你他妈尽废话。
“我劝你还是早点同意改制的好,留个好印象,免得连矿长都当不成。”自顾自地倒一杯茶,接着喝。
“合着你今天是来当说客的?”
“兄弟是不想看你一无所有,听说你闺女最近换了男朋友,也姓张。”
“你他妈调查我?”闫更生愠怒。
“查个屁,我姑娘和你家闫曼尼是闺蜜,闫曼尼换的对象什么背景,都跟我姑娘说了,你那点破算计迟早得黄。”
“那我到很想看看他的手段。”闫更生冷笑。
……
同一时间,又一栋豪华别墅里。
顾名山摇晃着红酒杯,老神在在地坐沙发上,被罚一百万年薪似乎并不放他心上。
女秘书正拿着一份资料念。
“其父亲张志伟,农民出生,上半辈子生活贫苦,两年前发家,短时间成为太谷的名门望族。”
“其母杨芯,同样是农民出生,不过最近变化很大,脱去农民习气,有了贵妇风韵,相传夫妻二人很恩爱。”
“恩爱?”顾名山不屑一顾,一把将女秘书拉入怀里,听她惊呼,把红酒杯递嘴边喂她抿了一口,坏笑着说:“恩爱是因为没受诱惑,天下乌鸦一般黑,哪有不偷腥的男人,你说是不是?”
“是。”
“那你出马,帮我摆平那个张志伟,他老子都出轨了,家里不安宁,废太子哪还有心思对付我,是吧?”
“你……”女秘书愤怒了,紧咬银牙,可看着顾名山渐渐变冷的脸,她知道没有反抗的余地。
弟弟是痴呆儿,母亲有重病在身,生活的重担都在她身上扛着,得罪了顾名山,一家人都得去乞讨。
见她敢怒不敢言,顾名山也不以为意,笑着说:“实在不行的话,给他爹用点药,去酒店拍你们俩啪啪啪的视频,我看他废太子还敢针对我?”
脸绷着发狠说:“惹急了,老子让他这辈子都不得安生。”
“可是……总经理苗克邦不是发过话嘛,任何人不得以任何手段针对同行的家人。”怀着小心思提醒说。
“他讲的是安全方面,不准下狠手伤人威胁人。”顿了顿,捏着女秘书的下巴拧向自己说:“管再宽,也管不到他私生活吧?”
屈辱,悲愤,却有无济于事,女秘书很想扇顾名山俩大嘴巴子,却也只敢想一想罢了。
在斗倒黄井盖之后半个月,陆续又有三位矿长同意改制,想卖张上一份好。
余下那十六位矿长基本都是硬骨头了,刀不临头,他就死不投降。
而且拒不配合公司查账,怕张上用扳倒黄井盖的手段对付他们。
其实张上不想对他们下手,怕朱新宁回来后难做。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忘记自己的定位,我只是“来帮忙的”,不能越俎代庖。
所以时至今日,没有免去任何一位矿长的职务。
可在这些贪钱贪疯了的死硬份子们眼里,他大概是属于优柔寡断,比较好欺负的那种。
最多你查到我了,我就抵抗,抗不过就同意改制,照样还是矿长。
反正我是朱新宁的兄弟,你不敢动我。
而在此之前,要想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往死里贪,矿上的钱不拿白不拿。
三交河煤矿,配套三交河洗煤厂,自产自销,摊子很大,矿长顾名山手下管理着将近五千人,领双倍年薪。
大概是破罐子破摔,三月份末,要向总公司上交这一季度的煤矿收益,除去同意改制的那些,其余矿长竟然一起拒交……
真把煤矿当成你自己的产业了?
磨刀霍霍,逼着我下手啊这是,张上心想。
由于常年挖煤,三交河村的风水已经毁得不成样子,光秃秃地寸草不生,宛如黑风荒漠。
来到这地方,只能用清朝光绪年间王培莱所著《七笔勾》里头的诗句来形容:
万里遨游,百日山河无尽头。
山秃穷而陡,水恶虎狼吼。
四月柳絮抽,山川无锦绣。
狂风骤起哪辨昏与昼,因此上把万紫千红一笔勾。
……
张上也是心大,打早就敢和陈连尉孤零零地来三交河煤矿视察。
既然决定要收拾这些矿长,就先拣大个的来,扳倒了他,其余人自会见风使舵。
其实他还是想简单了。
如果人家存心不鸟你,你连面都见不到,更不会给你发飙和质问的机会,躲得你远远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在矿长办公室外隔着玻璃朝里瞅了瞅,确定没人,张同学嘟嘟嘴,向身后跟来的矿长女秘书问:“你们矿长是不是经常不来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