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看个厉害的

花禧想也知道黄四方要她帮忙的是什么事。

她自觉此刻正承受着载沉载浮的凌迟。是向三百年来唯一的渴望屈就,还是向内心隐约的不愿做妥协。

这时候的花禧还不知道,踟躇惶惑本就是对痴迷的解构。

她看着副驾驶上已经几乎躺平的张九久,他圆圆的脑袋上有几缕黑色的头发总是傻乎乎地立着,让整个人更方便地扮猪吃老虎。

花禧低下头,眸色变深,在与黄四方聊天的对话框里,敲下了几个字——

怎么帮?

一发送过后,花禧手里捏的手机似乎变成了炙手的山芋。她甚至有些慌张地把手机塞进了口袋。

那颗像个带把苹果一样的脑袋扭过来,脸上是莫名其妙的欢欣:“花禧姐姐,咱们吃火锅去啵?”

鹿鸷尧憋着气质疑:“你多大啊就管花花叫姐姐?”

张九久心想我叫她祖宗都没毛病,面上一笑,没脸没皮地胡诌。

“我管漂亮女人都叫姐姐,花禧可漂亮了对吧。”

鹿鸷尧点点头。这话在理。

“停车。”一直沉默的花禧突然出声。

鹿鸷尧和张九久都不再插科打诨,不知所措地对视一眼,眼神里是互相求救——

咋回事儿啊?她咋生气了?

不知道啊!咋哄?

花禧看着车窗外渐渐暗下天色和愈发炫目的霓虹灯:“停车,我和张九久先走了。”

鹿鸷尧总觉得张九久头上那缕毛都在嘚瑟地抖动,不情愿地把车停在路边。看着俩人下车并肩走入喧闹街道,他还想最后再抢救一下自己:

“花花,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花禧转头:“你还是快回去照顾你妹妹吧,她应该吓坏了。”

张九久得意地拽着她走开,直到彻底消失在鹿鸷尧视线里,他才想起来问:“我们干嘛去?”

花禧勾起一抹笑,魅人深陷,笑意却不达眼底:“带你去个好玩儿的地方。”

半小时之后,张九久惶恐地握紧手中的杯子。

高频率大肆闪耀的灯光把舞池里疯狂甩头的男女照成一群抱团取暖的妖魔鬼怪,脂粉香气和新皮鞋的味道黏糊糊地缠在一起,搅得人太阳穴胀痛。

花禧看了眼陷在卡座沙发里的张九久,那些让红男绿女都现出原形的彩色灯光没有放过他,红色的蓝色的绿色的光舔舐着他紧紧攥着酒杯的双手。

太过用力,男人干净的手背上青筋凸起,纵横成的淡青色脉络爬向指间,融进玻璃杯盏中。

张九久应该是很不自在。

花禧又吞了一口酒,一路辛辣入喉,燎到心底的火。她凑近了张九久,放大了声音:

“你是不是不习惯这里啊?”

张九久快要老泪纵横:我是不习惯你啊!

他看着现在的花禧,觉得这是花禧新研究出来的折磨他的手段。在进夜店之前,为了防止被人认出,花禧进行了“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