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久官方微笑,走出了火锅店,此时街道已经彻底被夜晚涂上了黑色,全靠霓虹灯点亮。庆幸自己不是个路痴,他悻悻地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原路返回。
一个经验:千万不要骗女人!
此时在家里闲适地敷面膜的花禧打了个喷嚏,看着脚边那墨蓝色的麻布包袱,左思右想还是不扔了吧,顺手塞进了衣帽间的最里层。
火锅店到花禧家开车只用了30分钟,可张九久晃晃悠悠走回来用了足足两小时。整个人风尘仆仆,对着她家门禁系统的摄像头上来就是一个鞠躬。
“花大姐姐!我错了!我是个渣滓!”
花禧看着屏幕里其实很是俊朗的男人一本正经地咣咣鞠躬,扑哧一声笑了,数到第16次鞠躬的时候,她开了门。
认识到错误的张九久态度很好,活好话少不粘人,乖乖巧巧地坐在窗边数楼。眼见着到了十二点,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古代人熬不住了,肿着眼睛问了今晚第一个问题:
“花姐姐,我睡哪里?”
花禧本来是想报仇雪恨,让他睡地板的,可是对着那么一张好看的嫩脸,实在是狠不下心,末了还是放他一马,给他指路客房。
张九久困得颠三倒四,完全顾不得防备花禧占他便宜了。进了客房衣服也顾不得脱,闷头就埋进床铺里睡得昏天黑地。
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一阵绞痛将他从酣梦中生生拽出来。一下午吃了两顿爆炸分量的火锅,他的古代肠胃彻底罢工,叫嚣着要一泻千里……
张九久后背瞬间被汗水浸透,弓着身子在一片黑暗的陌生环境中摸索。好不容易摸着墙壁走出客房,他再度僵在原地。
花禧住的公寓是现代化大复式,出了客房便是三向导通的走廊。腹部的痉挛越发强烈,想要如厕的欲望更加强烈。一筹莫展之际,他看到右边走廊尽头有影影绰绰的光。
那里是客厅的方向,张九久不知,但他记得花禧总是在那边的软椅上慵懒地蜷着。
冷汗涔涔,他扶着墙壁挪到了客厅,果然见花禧还窝在沙发上,墙上的电视正在放着喧闹的球赛,她却没在看,在鼓捣着手里那个名为“手机”的法宝。
张九久无声无息地出来给她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再看,手机上的自己落地成盒了。
“厕所……厕所在哪?”
瞧他一副吃了屎的痛苦样子,花禧心下了然,甚至有些幸灾乐祸。两顿火锅这家伙都吃了有五六人的分量,不拉肚子才怪。
喜滋滋地给张九久指了客厅卫生间的方向,又接着再开一局。
张九久引以为豪的学习能力在这一刻起了作用,从没用过的马桶,他竟然就凭着那过去木匠研发的新型恭桶推测出正确用法。痛快地解决了腹中痛楚。
解决了生理需求的张九久这才注意到一些刚刚因太过紧绷而忽略的东西——鬼气。这鬼气与花禧身上的气味全然不同,十分微弱,阴凉且带着腥臊气味。
他怕是自己搞错了,小心翼翼地循着气味探寻。一路气味渐强,不知不觉他走到了沙发旁。
花禧刚捡了把枪,被突然凑到身边的男人吓了第二跳,手上一抖,对着空地砰砰开了好几枪,立刻引来了周围伏击的对手,不出三秒,直接被爆头。
花禧怒不可遏:“你拉完了就回去,装神弄鬼干嘛?”
张九久急忙捂住她的嘴。就在刚刚,他清晰地看到了对面窗台上的昭彰暗影——
不是人,亦非鬼。
他倏忽警惕思索起来。
花禧也在思索:
这人上完厕所是不是没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