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恒继续说:“其实我最大的不对,就是没提前跟你通个气,不过这事也来的突然,也不大好说,大房那里,我也是瞒着,准备最后成了事,才一起道明。”
厉氏看了看桌上的锦盒。
鱼恒赶紧推到她手边,打开盒盖,指着其中卧着的榴开百子镶嵌珠石翠花说道:“今日是夫人生辰,这是年初就跟宝摘楼订的,为的就是它的寓意,希望夫人能心想事成。”
厉氏双手抚摸着这巧夺天地的首饰,倏地抬起头说道:“相公可知,最近你身上少了一股药味。”
鱼恒被这么一句打的措手不及,心中一惊,脸上终是露了一些马脚,说道:“过年的时候太过忙碌,进了些补药,前些日子才停了,夫人鼻子好灵光,我自己都没发现。”
厉氏忽然大笑起来,双手一挥,桌上的锦盒猛然落下,榴开百子的翠花也跟着蹦了出来,碰撞到地面,发出伶仃脆响。
鱼恒这时也僵了脸色,拔声问道:“你这是何意?”
厉氏原本明亮的双眼,此时暗淡的让人认不出来,却直勾勾地盯着鱼恒的眼,凄凉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人傻好糊弄?”
“姚家悔婚之事,我已经讲的够明白了,不是糊弄你,姚家贵重了,看不上咱们家了,就算死咬着不毁婚,以后嫣姐儿强嫁过去,也是受苦。我都说了,以后不会亏待她,会帮她再寻个如意郎君。你要揪着这事不放,才是真的犯傻。”
“你错了,我傻在,不该对你一片真心,敬你、爱你、信你,不该把我们母女的一切都放在你手里。从小定亲的契约被毁,这对女儿家是个多大的污点,娘家竟然都没讨个说法,以后那些高门大户,谁敢聘我嫣姐儿做嫡妻,你竟然就这样毫不犹豫地舍弃了嫣姐儿的前途,只为了她的女儿,反过来呢,反过来你肯吗?她不能生,为了她的地位,你甚至连个儿子都不肯给我,这十年来,我只生了嫣姐儿这么一个,大房却生了三女二子,我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没怀疑到你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