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瑛喜欢这口,贾琏在旁吃了两口也觉得很好,并且交代下去,明天早上就要吃。
厨娘得知这个事,当日便交代帮忙的婆子丫头明儿天不亮就要把院子里的榆钱树打些榆钱下来。
天刚蒙蒙亮,贾琏吃了两块榆钱饼便骑着马进了宫,张瑛过了会也起了来,洗漱好便听着王善保家的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自从邢夫人去了金陵后,王善保家的虽依附了张瑛,可张瑛却从来没让她敢一件事,她自己也知道,这是琏二奶奶不想做的太绝,留着最后一点脸面呢,因此整日里胆战心惊,就怕上面一句话,就把她打发出去。
没事干,那就只能找事干了,王善保家的这不瞧着二房不日就要搬离荣禧堂了,便整日里有事没事就盯着,最主要便是盯着周瑞家的,就盼着拿她一个错,好用这事在张瑛跟前卖个好。
这不一早便见着有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老婆子带着一个三四岁的男娃娃在周瑞家门口拉扯,只听说什么二奶奶厉害之类的话,就这一句话,王善保家的当个宝一般这就来了张瑛这边报备。
张瑛这不刚起来,便听着王善保家的说了这么一出话,说完还偷偷的看张瑛。张瑛瞧着她,便觉得好笑,只不过这事可大可小,既然她来说了,那免不了就得问一问。
这不王善保家的见张瑛起了意,当即便自告奋勇要去叫周瑞家的问话。张瑛眼下还不想跟王夫人闹得太难看,当下便让赵嬷嬷陪着王善保家的一起去了。
这不就张瑛刚吃过东西,便见着赵嬷嬷和完善宝家的外加周瑞家的过了来,后面则跟着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老婆子还有一个男娃娃。
周瑞家的倒是不卑不吭的上前便道:“回琏二奶奶,这是刘姥姥,他女婿祖上和王家连过宗,这不挑了个日子过来走亲戚。”
刘姥姥上前便要对着张瑛磕头,却被赵嬷嬷一把扶了起来,低声道:“我们二奶奶是顶顶好的人,她不兴这个。”
刘姥姥上前道:“我只认识周大娘,这才找上了们来,闹笑话了。”
张瑛瞧着王善保家的一脸懊恼,只觉得这王善保家的做事糊涂,怪不得邢夫人在贾府多年仍旧跟影子一般。
“不妨事,既然是二太太的亲戚,那就带去二太太那边。”张瑛说着,便让赵嬷嬷塞了一包碎银子给刘姥姥。
刘姥姥一开始不肯收,最后周瑞家的出口道:“二奶奶给你,你就拿着。”至此,刘姥姥才收了下来,周瑞家的便带着刘姥姥去找王夫人。
这边王善保家的面带不忿的看着周瑞家的走远,转头便对着张瑛道:“二奶奶,这算哪门子亲戚,不过是祖上和王家连过宗的,这就找到咱们府上,岂不是污了我们府的名声。”
“污不污名声的,还不是你一张嘴。”张瑛说着脸色便下来了。这周瑞家的是王夫人的人,可她们做事,算得上是有理有据,鲜少出错,根本不让人拿出错的来。这王善保家的倒好,整日不是告状就是弄事,张瑛早就看她不顺眼很久,可瞧她在府里也不管什么大事,便由着她去,可她倒好,这一早上倒弄得张瑛连早饭都没吃安生。
王善保家的是个最没用的,要说王夫人的配房周瑞家两口子,那做事素来是滴水不漏,对待主子不管是要紧的还是不要紧的,明面上总归让人寻不出错来。
可这王善保家的虽是邢夫人陪房,可却跟邢夫人一样,做事小家子气到了罢了,最要紧的还是专门喜欢看人笑话找人错处,偏偏自己又蠢,还不自知。
张瑛本想着邢夫人被贾赦送去了金陵,倘或自己再处置了王善保家的,未免让人觉得刻薄,因此便也没让王善保家的如何,只让她仍旧在东院呆着。
没成想她自己给自己找了个活,还自以为周瑞家的不知道,素不知满府就她一个睁眼瞎。
王善保家的站在原地,见着张瑛就那么看着她,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跪了下来,磕头便道:“二奶奶,我这……”说着便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张瑛起身道:“你是大夫人的陪房,又在府里伺候了这么多年,着实是累了,也该歇着了。”
赵嬷嬷从一旁掏出一个香囊来,王善保家的见此便慌了神,连声道:“二奶奶,二奶奶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擅作主张了。”
张瑛笑着起了身:“你要是收着这个香囊回家养老,以后见了面也能客气打个招呼,可你要是不要这份里面,那可就别怪我了。”
王善保家的儿子媳妇孙女都在贾府当差,当下便接过那香囊,朝着张瑛道:“多谢二奶奶。”说完便走了。
第六十章
这几日,张瑛身子渐渐的重了,不仅贪吃还开始贪睡起来。
这不贾琏才刚回,便见着廊下的丫头们轻手轻脚的在描绣样,见了贾琏轻轻半蹲下,并不发出声音。
贾琏直接进了屋,解开了领口的盘扣,看了一眼隔间见着秋香半靠在门槛上。秋香见了贾琏当下便低着头道:“二奶奶刚睡下。”
一双桃花眼微微带着笑意看向秋香,而秋香则整个人都开始发烫,最后慢慢退到了外面。
贾琏看着秋香退出了门,笑道:“真是个小丫头。”说着便掀了珠帘进屋,正好见着张瑛并没有睡觉,反而靠在垫子上看书。
贾琏脱了鞋子上塌,凑过去一看,竟然是一本《山海经》。
“有意思么?”贾琏摇了摇头,这书他小时候就看过,只把它当做神话鬼怪来看待。
张瑛翻了一页书,一双眼睛漆黑的瞅着贾琏:“好看么?”
“当个鬼故事看看还成。”贾琏说完,却见着张瑛脸色微变,似笑非笑。
“表哥在说什么。”张瑛又看起书来。
贾琏被张瑛这一问,整个人陡然懵了下,最后摇了摇头道:“是没吃好!”
这话说的,张瑛陡然便放下了书,揉了揉眼睛说道:“有些乏了,我去睡了。”说着便自己个躺在榻上,在旁边拿了个薄毯子盖着。
贾琏坐在旁边,拿起看了一半的书看了起来,这越看便越是热起来。其实这天才刚刚转暖,不冷不热正好,可是贾琏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加上前些日子和张瑛蜜里调油的腻歪,这陡然间张瑛有了喜讯便不能再胡闹。
没两日,贾琏这心里头便开始痒痒起来。这点小心思,早就被张瑛看在眼里,只不过张瑛懒得多说。
其实张瑛躺着,觉得自己没意思透了。
当家主母,就该主动给相公安排丫头伺候,有的还要给相公纳妾,这才显得贤良。可张瑛却不乐意,先不说自家父母就没这种事,再者张瑛也不愿意贾琏在旁的女人那里软语温言。
张瑛承认自己是个小心眼的,自己的东西凭什么要和被人分享,为了所谓的贤德把丈夫推给另一个女人,这难道不是傻么。
可这事从三皇五帝开始便是这么着,或者说张瑛这种想法才更危险,世人都说女子要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可女子难道就不能顺从自己的心意么。
张瑛闭着眼睛躺在榻上,她能感觉到贾琏没走,仍旧坐在自己旁边。张瑛躺着不想动,隐隐听着贾琏清晰的呼吸声,还有他身上传来淡淡的汗味,一点都不难闻,张瑛呼了口气。
“是不是抽筋了。”贾琏放下书,他知道张瑛压根就没睡着,便抬起张瑛一条腿帮她按了起来。
张瑛身子有些发僵,慢慢的变软了,最后睁开眼睛看向贾琏道:“前几天,老太太问了你屋里有几个伺候的丫头。”
贾琏搬起张瑛另一条腿按了起来,嘴角一扯说道:“有你就够了。”
“当真!”张瑛一双眼睛分外明亮。
贾琏则痴痴的笑着,手顺着大腿直接摸到了大腿根部嘴里则说道:“你这个醋坛子。”
张瑛闷着头傻笑,想想自己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跟贾琏撒娇起来。这哪里还像一个当家主母,可张瑛这心理却舒坦的很,由此可见那些给丈夫纳妾找女人的大多是言不由心之举。
贾琏见张瑛脸色变了几变,便一软身侧卧在她旁边,闻着她脖颈的香味,手不规矩的摸到了裙子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