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像极了心魔发作的征兆,可他并未提及魔族的那些往事?
“爹爹,我没事。”
只是有些心痛罢了。
乔菱儿强行压抑住了情绪,对着乔淮浪低柔的安慰道。
都这样了,还叫没事吗?
“小菱儿,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你的心魔……”
乔淮浪哪里放心的下,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
“我真的没事。应该还没修养过来吧。”
乔菱儿淡淡一笑,可心口的那种沉闷感丝毫没有散去。
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如此?
“既然还没缓过来,爹爹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一定要好好养伤身子知道吗?”
乔淮浪有些不放心的叮嘱着她。
他这个女儿,就是太空白懵懂了,看着没心没肺的什么都不在乎。可她的心却比任何人都要更加难以进入。
也只有肇儿才会如此细心呵护着她每一分感受。
只是心疼着她的过往心魔,从来不曾故意试探过。
就那样清心寡欲的等了她那么久。
在乔淮浪的心里,菱儿要巩固地位很是简单,只要有了皇族子嗣。
那些个世家也没理由再天天见缝插针了。
可此事对菱儿来说,实在太难。
他以前甚至觉得,菱儿大概这一辈子都无法如正常人一般成婚生子、幸福美满了。
乔淮浪离开了寝殿时,乔菱儿已经抱着自己小小的身子,习惯性的缩成了一团。
她心里浮浮沉沉的念得都是拓跋肇。
只要想到,他身边会出现别的女人。那种近乎窒息的尖锐痛楚,便挥之不去。
乔菱儿在玉床上呆坐了很久很久。
“巫女大人,太子殿下让我们来伺候你沐浴梳妆。为晚宴做准备。”
天擦黑时,那些侍女们走了过来,对着乔菱儿恭敬道。
“好。”
乔菱儿面色苍白的抬起小脸,也只淡淡的点点头。
她眉目有些涣散,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那些侍女也不敢探究主子,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乔菱儿对这些从未要求,她们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戌时刚到,便有人来请乔菱儿入大殿。乔菱儿穿着绯色的太子妃御装,面色淡漠的随着他们来到了大殿之上。
“巫女大人,太子殿下交代了,让你好好休息。”
可乔菱儿才站起身来,几个侍女便满脸紧张的走了过来。
“我想出去走走。”
乔菱儿摇摇头,只轻轻地道。
她离开沧寰都一年多了,真的很想四处看看。
“太子殿下交代过的。”
可那几个侍女脸上的紧张不褪,只是反复的道。
“好吧。”
若放在以前,乔菱儿哪里会任凭别人困着自己。早就用了手段,三下两下就跑了。
可想到这是拓跋肇的关心,历经了这么多波折,乔菱儿多少也懂事了些。
不复以前那般肆意如风。
她便又坐了回去,难得的乖巧。
“菱儿……”
她才坐了回去,乔淮浪便入了殿中,眼睛都带着几分湿意。
“爹爹。”
乔菱儿心里也一直记挂着爹爹呢。如今终于得见,俏脸也难掩激动。
“乖女儿,你终于回来了。爹爹还以为你……”
自从女儿随着乔真消失后,乔淮浪也以为她遭遇了不测。
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蓬莱仙岛的传送阵法上,这一年多几乎都呆在蓬莱仙岛那边。
直到最近帝都传召,他才回到了夙雪城。
“爹爹,女儿无事。还见到了女帝大人,是她让女儿重回沧寰的。”
乔菱儿任凭乔淮浪抱住了自己,如儿时般轻抚着她长长的青丝。
她柔婉的道着,可声音也带了几分颤抖。
“你呀,从小就是个不省心的。”
乔淮浪听着她的话,心头却沉甸甸的。这一番波折几乎要了她半条性命,竟然还说的如此轻巧。
就当初夙雪城的能量波动,所有人都觉得她不可能活下来了。
“你这脸是怎么了?”
乔淮浪正心疼着,却注意到了她脸上的白纱。
“只是受了点伤……”
乔菱儿倒是不怎么在意,小脸坦然的回答道。
可乔淮浪却大为心疼,伸手便取下了白纱,一眼就看到了那道深深地疤痕。
“这还是一点儿小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