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成为她唯一的信仰!
“嗯,你乖乖听本宫的话就好。”
拓跋肇心里想了那么多。
却只微微一笑,伸手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半垂着长长的睫,异眸里似有流光漫漫。
漆黑的发梢落在肩头,那一身华贵的朱紫外衫,却也压不住他眉宇间的艳色。
一如繁花徐徐绽放。
淡淡的清艳逼人,却又异常的矜娇。
“知道啦。”
乔菱儿娇小的身体伏在他的怀里,只好奇的仰着头。
一如答应时那般乖顺。
十几年前,她身边还有魔族美人不厌其烦的反复提醒。
她才能记得住那些什么撒娇,什么眼神,什么抓住每个机会……
那些敬畏她蛊毒手段的魔族美人会认真的告诉她,什么样才算是喜欢一个人。
她都一一照做了。
虽然,其实并不明白,可渐渐地反倒真像是那么回事。
她甚至因此不复最初,几近完全的自闭。
再加上十四岁后。爹爹想了法子镇压了魔血怨咒,乔菱儿表面看上去越来越像正常人了。
每一次,当她不需要镇压体内血咒时,总会带着几个魔族美人在身边。
唯有这样,她才能‘按计划行事’。
就连每年生辰礼物,还有种种的拉近距离,都是她们出谋划策来的。
一次次的提醒细节,她才不会忘记那些复杂、麻烦之事。
可她已经很久没有再触及那种事了。
那些‘教导’,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她以前从未和肇儿如此靠近。
可既然是他要的,那便这样吧。
以往,总觉得他做什么都和自己对着干。
乔菱儿虽然不懂为什么,却能感觉到他的态度哪里不对劲。
她性子本就任性肆意,骨子里更是黑白分明的很,从不会惯着任何人的脾气。
哪怕这个人是蚩奴,那也不例外。
可现在,经历了西域这一番历经生死,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自然不会计较了。
“回宫后,你都跟本宫一起。”
拓跋肇看着她眉宇间的乖顺纯净,想到她亲口说清楚了那些‘陈年旧事’。
心里也再没了什么不高兴。
只不容拒绝的道。乔菱儿果然没有半点防备,很乖的点点头。
哦?
他又有什么不一样?
拓跋肇从她的记忆里,早就看到了她对自己某种哭笑不得的‘定义’。
应该说,这女人的想法说不出的固执。
莫名其妙的就把他划在了特殊一类里。
在乔菱儿的世界,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亲近之人,一种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肇儿是纯粹的,不该沾染这些。”
乔菱儿微微一笑,笑容纯净的不带半点杂质。
她坦然又认真的回答着。
因为,从来没有人进入过内心。
她始终像是一张白纸。
拓跋肇作为第一个她袒露心绪之人,乔菱儿根本就毫不设防。
或者应该说,因为从未有过。
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去防备别人。
纯粹的?
拓跋肇从她的记忆里,早就看到了这个‘定义’,可每一次都会心绪震动。
生出一股无法形容的无奈情绪。
从小到大,他贵为魔族的太子东宫,被爹爹娘亲、祖父等亲人疼着宠着。这沧寰大陆中,敬畏他、仰望他、巴结他、讨好他的人多不胜数。
却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觉得他是‘纯粹’的。
以他的心智天资,任谁也不会把他当成什么天真之人,更不可能不带半点心眼。
这明明就是这女人,固执无比又一厢情愿的想法。
他甚至都不明白。
她为什么就这么认定了。
这大概是在她记忆里,唯一无法找出解释的古怪认知。
明明这女人是名满天下的第一妖女,那古灵精怪、狠辣莫测的性子,任谁都不会觉得她是个好相与的。
可实际上,这就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她固执的觉得他就是纯粹的、是要被保护的。
连他都觉得莫名其妙的很。
可偏偏就是动心了!
“……本宫是纯粹的?”
就算看过很多次。
可听她亲口说出,就是和以前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拓跋肇妖冶的异瞳深幽如井,却泛了一丝的笑意。
薄唇勾勒出了优美的弧度,低头看着她雪白的小脸。
乔菱儿感觉到他的动作,两人的距离极亲昵,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亲昵些。
却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