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琴回望这两个神情各异姿态各异的女人,又回想起了清安的模样,想着这三个人,她心中的千言万语最后融汇成了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这三个女人,各般作态都是因为一个男人。在这个男人是女人的天的时代里,对于权贵的女人来说,被宠爱被呵护是偶然,被利用被谋算才是必然。
若不是五爷在背后筹谋策划,仅凭梅格格一个低贱格格与清安一个无根公主如何敢如此行事?
她们都不过是被夫权和父权挟制的可怜人罢了。
清安虽然平日里表现得孝顺温和,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威胁性。
可是那一日弘昼与兰琴提起五爷参与其间,兰琴心中马上便怀疑到她的身上去了。
为什么?不为其他,就为那割舍不断的父女情谊。
她了解这个朝廷的弊端,尽管她无能为力。
今日一试探,梅格格将一切都说出了口,肯定了兰琴心中的猜测,但是这并不能让兰琴感到哪怕是一星半点的开心,因为她知道,这是一种悲哀。
梅格格跪在地上求情痛哭,受尽折磨,五福晋心冷如麻,也未必比梅格格好过多少。两个女人,来时心里难受,走时也注定好不到哪里去。
兰琴道:“你们先回去,本宫自会去皇上。”
“清安……”梅格格哭久了,声音都嘶哑了。
“清安的事,本宫不会告诉皇上,皇上永远也不会知道是清安出卖了长春宫。”兰琴承诺道。
“那就好……”梅格格揭掉眼泪,对着兰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
五福晋虽然心字烧香已成死灰,但是她还是强装镇定,面色如常的告退。
送走五福晋与梅格格后,念夏给兰琴捏肩膀,她愤愤道:“娘娘如此心善,对清安公主不知多好,可是清安公主倒好,非但不知恩善报,竟然还出卖了娘娘!”
“你力道轻一点,当本宫这肩膀是石头做的?”兰琴缩了下肩膀,无奈的对念夏道,“清安也不是故意的,她是不得不听从五爷的的命令。”
念夏给兰琴道了歉,认真的捏起肩膀来,捏了没一会,又气鼓鼓道:“娘娘,我思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自从清安公主幼年被领进宫来,被皇上和您养着这么多年,早就不是五爷的女儿了,为何她还要听从五爷的命令?”
兰琴莞尔一笑:“她到底是人家的女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