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怎么喝得这么多?”陈氏见十四爷进来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香味道。
“还不是他们几个,这又没有战事,天天喝酒解闷儿。景儿了,睡着了吧?”十四问起自己与陈氏所生的儿子。
“早睡着了。妾身伺候爷净面吧。”陈氏伸手开始替十四解腰带。她相对于娇气的完颜氏来说,更加温和而且亲力亲为地伺候十四,这一点让十四毕竟愿意亲近她。
“嗯。爷也困了。”十四爷已经有些迷糊了,不过强撑着精神,被陈氏拖去净手净面儿。完颜氏虽然屡次来信问陈氏母子的下落,可是他就是不告诉她。反正,她也不会赶回来看,这般瞒着,免得完颜氏闹腾。
“爷,是不是他们又逼你回去了?”陈氏给十四擦了一把脸道。
“嗯,都考虑得太简单了。如今我没有理由回去,若是被老四抓住把柄,治我一个擅离职守,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事情。”十四闭着眼睛道。
待四爷带着兰琴和乌西哈回去后,德妃已然扶着德嬷嬷的手往自己的小佛堂去了。
“德容,你说怎么办?两个儿子都要分家产,偏向谁,另一个就会伤心。”德妃跪在蒲草垫子上,前面摆放着一个瓷盆,里面都是大小不一米粒。
德嬷嬷自然知道德妃所说的是什么,她跟着德妃已经差不多半个世纪那么长了,叹息道:“娘娘,这可不是分家产这么简单。两位爷都是您身上掉下的肉。他们的能耐本事特长也各不相同。皇上想必已经做好了选择,娘娘只需遵从就是,何必自寻烦恼呢!”
德妃开始去从那瓷盆里一粒粒地将佛米捡出来。听到德容这番话,德妃心里明白自己其实没有办法改变什么,康熙早已经决定了,自己只能在一旁看着。可是这相争的都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眼看着他们就在自己的面前争个你死我活吗?最后,只可能有一个获胜,那么失败的那一个怎么办呢?
“菩萨,信妇已经烧了这么多年的香了,祈求你保佑他们兄弟两人不要兄弟相残。信妇一定会再给菩萨烧一辈子的香。”德妃双手合一,盯着她面前的绿汝窑的观音菩萨道。
那厢,远在西北军营的十四爷此刻却正在他的军营里与几个将军一块喝酒。只见屋子中间正烤着一架烤全羊,下面的炭火还在不停地将烤全羊烤得越发焦热。香味肆意,酒气喧天。
“十四爷,末将敬您一杯!”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穿着白色军甲的男人对十四爷举起手中的酒杯道。他正是正白旗的阿克善统领,此次也是奉命带着正白旗的两万军士一块儿来这里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