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富回来了,他如何说?”兰琴有点好奇这个兄弟,按说他应该最着急,毕竟求贵是他的一奶同胞的兄弟。
凌柱的神色微微有些尴尬,因为他对求富的态度也是摸不透。求富回来是回来了,可是并不是来帮忙的,反而说出来的话与兰琴如出一辙。
其实求富也帮不了什么忙,他不过是襄阳小吏,如何能对京城的京兆尹对话。
“相比求富也说这样的兄长,是该让他尝尝胡作非为的后果了?”兰琴看出来凌柱眼里的尴尬,猜测道。
凌柱被兰琴瞧破心思,脸上讪讪地道:“琴儿,阿玛也是无法子了呀!”
兰琴叹息一声,道:“求贵可能最多可以保住性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流放,一辈子不得回来。”
凌柱微微吃惊地看着兰琴,他知道这个女儿不是原来那个柔弱的性子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比自己果决得多了。
“本来是杀人偿命,如今只将他流放去服苦役,已经是法外开恩了。那家死了人的家里,要好好抚恤安顿。我不会替他出这个银子的,让杨姨娘自己拿。”兰琴见凌柱的神色,依旧不肯放松脸上的冷意,继续道。
凌柱只觉得喉咙口像赌上了什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流放荒蛮之地,服苦役,那就是一辈子就完了呀。只留下一口气在,等同于死了。可是,自己却已经为那个逆子求情不得了。
“若是阿玛还是舍不得,那便舍了这张脸皮去求人,可是到底求不求得下来,还有另说。如今王爷是什么时候了,容不得出一点岔子。那么多人盯着呢,女儿不能拿了他来为求贵了解这件事吧?”兰琴道。
兰琴睡到自然醒了后,便立刻起床,让司画给自己梳了一个中规中矩的侧福晋头,戴上了一整套点翠的首饰头面,又着了一件酱红色的旗装,便扶着司画的手上了马车。
一路回去的时候,兰琴都在想,到底如何处置求贵。本来他杀人就应该判他死刑,可是凌柱一定会求情,甚至会闹得很难看。而且,还有一个求富,他能眼看着兄长被秋后问斩?
带着一肚子的想法,兰琴回到了凌府,出来接着她的是大嫂石石,她与兰琴说求富回来了,带着他的妻儿都回来了。
兰琴先去见的安佳氏,家里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安佳氏心里肯定也不好受。果不其然,兰琴刚踏入安佳氏的门,就听见了她的叹息声。
“真是孽障,凭白了一大家子人跟着受牵连。”安佳氏骂道,随后又是接连的叹息声。
“额娘!”兰琴唤了一句道,“放心,他牵连不了我们的。”
“琴儿,我的儿,你总算回来了。”安佳氏听到兰琴的声音,立刻就闻声出来了,见着兰琴,一下拉住她的胳膊就道。
“额娘莫要心急,我们早已经分家。他便是不分好歹,做出这些事情,那就让他自己受着。”兰琴道。
“正是这个道理。可是你大哥如今在翰林院待了一些念头了,如今正好到了提拔的时候,如果有人将他有个庶兄杀人被斩,岂不是影响他的仕途?”安佳氏道。她是恨了杨氏一辈子,恨她早年夺去了丈夫的欢心,恨她生了两个庶子,生生在膈应了自己数年。如今好不容易分家了,他生的儿子也还要影响自己的儿子,能叫她不生气?
“额娘,事情已经出了,尽量将这件事的影响减小,免得影响大哥的仕途。”兰琴道,朝着石氏递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也帮忙劝慰几句。安佳氏毕竟年纪大了,越来越受不住事情了。
“是,额娘,爷他如今在翰林院做的不错,各次考评都还不错,只要不闹大,也不会让人知道。再各处打点一下,不会有人说的。”石氏会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