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时见状,立刻挺了挺腰板,对福晋道:“那些都是额娘的心爱之物,如何能给了儿子去。且说伊尔根氏还不知道是个啥样的,儿子还是愿意让额娘替儿子掌着中馈呢!”
福晋笑了,弘时的这句话说到她心坎里去了。她之所以让英格再送一个庶女过来做侧室,就是不想弘时被新来的正室勾走了心。自己好不容易将弘时抚养长大,可不愿意就这样将他送给另外一个女人。如今让自己的侄女过来牵制正室,自己再从中作梗,那弘时的心就牢牢地被自己握在手里了。
弘时却不知道福晋打的是这番心思,只觉得自己能被福晋养大,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时儿,那就正室和侧室一块儿入门,好吗?”福晋想到这里,立刻趁热打铁,趁着弘时对自己感激的时候,一切都好商量。
“全凭额娘做主!”弘时自然应了,对于他来说,娶一个乌拉那拉家的女孩,更能联系英国公府,对自己以后的前程只有好处,这般想就更加感激福晋对自己的恩情了。
“好,相比你阿玛不会反对的。”福晋笑道。
果不其然,福晋与四爷提及为弘时同时纳娶一个侧室的事情,四爷只是想了想,便没再反对。毕竟乌拉那拉家的门楣摆在那里,人家都甘愿做侧室了,自己再拒绝,只怕太伤了情面,于是就答应了。
兰琴听说此事后,只能表示呵呵了,虽然知道福晋这是往自己身上找助力,但也不可能去干涉。唯一让兰琴不放心的便是弘昼对那位雪樱的惦记,好在少年郎的心思也如同春风一般,来得快,去得也了无痕迹了。
兰琴点点头道:“所以弘时的事情大意不得。看来,那位是有点耐不住了,这是要出山的意思了。”
崔娘想起曾经的乌拉那拉氏的狠毒,便不由得缩了缩肩膀道:“主子,她已经不受王爷待见这么多年了,此刻就想出来?出得来吗?”
兰琴道:“她唯一的底牌,仍旧是她的身份呀。乌西哈和别楚克,弘历弘昼见着她,仍旧要称呼一声‘嫡额娘’。就凭着这个,她就可以拿捏了。如今,弘时这般出幺蛾子,只怕是她在背后揣度着的。”
“那怎么办,您又不好去寻王爷知道。可是若是再这样耽误下去,到时候到了成亲的日子,院子还没有搞好,只怕王爷还会觉得主子您不尽心呢!”崔娘道。
“这就是她的目的。好一个福晋,仍旧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折手段,不吝牺牲养子的名声。”兰琴道,“她只怕恨不得这场亲事不做算才好,这样她的侄女就可以嫁进来了。”
顿时,崔娘沉默了,屋子里其他的丫鬟也都不敢做声了。兰琴的脸色从来没有这般差过,没想到那一位一出来就给自己下了这么大一个套儿呢,偏偏自己还不能够去四爷那里告状。
那厢,弘时此刻正坐在福晋的屋子里喝茶。母子俩皆都沉默着。
“额娘,若是她去跟阿玛说,儿子就按着您告诉我的话去说?”弘时放下青花缠枝的茶杯道。
“嗯。你就那样说,你阿玛这次能重新为你修建院子,可见对你的亲事还是十分上心的。你若是那般说,他定不会觉得咱们是刁难南小院那位。”福晋的脸在蒸腾的茶雾里显得隐晦不明,但是所说的话却很明显了。对于弘时,她自小就跟他说了生母是谁,又告诉他是谁夺了他生母的荣宠和地位。如今,又是谁的儿子颇得四爷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