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本来还绷着个脸,见兰琴将她那只端着酒杯小而白嫩的手凑到他的嘴前的时候,就不好再绷下去了。
四爷从兰琴手里接过酒杯,然后就一口闷了下去。兰琴只好对着杜之谦呵呵一笑道:“杜兄请自便。今日杜兄就要与我们分离了,马车什么的,可是请好了?”
杜之谦道:“多谢夫人关心,在下已经联系好了。从夏口到襄州不过百里路了,两三日就到了。以后只怕没机会再与艾兄以及夫人见面了,在这里在下再敬一杯酒。”
兰琴想到司画似乎对这个杜之谦有意,便有心地说道:“杜公子不敬一下我的两个侍女么,她们可是一路与公子相伴呢。”
司画听到这里,脸不禁有些红了。
杜之谦一愣,连忙对司画和水菱道:“夫人所言极是,在下一路上多亏两位姑娘照顾。杜之谦感谢,请姑娘饮了这杯酒。”
水菱却不依不饶地说道:“杜公子,我们司画可是为公子还缝补过几件衣裳了吧。那日见公子身上的衣服毛边了,司画,你可是亲自替杜公子缝制了的。杜公子,你是不是该单独敬我们司画一下?”
此话一说,在座的几个人俱都抿着嘴笑了。兰琴看了水菱一眼,不得不说这个丫鬟的确很聪明,自己的话说一半,她都知道什么意思。
杜之谦这下有点不好意思了,他看了看司画,只好道:“杜某感念司画姑娘的一片善心。多谢姑娘缝衣之恩。”
司画端着酒杯,对杜之谦道:“杜公子不必多礼,举手之劳而已。杜公子这一路山高水远,司画在这里遥祝公子马到功成,一帆风顺!”
说罢,司画便一仰头,将酒杯里的酒全部都喝了,让杜之谦微微一愣。
兰琴看在眼里,知道司画这是心里不痛快了,便道:“杜兄,你今年贵庚了?家里可曾娶妻?”
四爷不明白兰琴作何突然问这些,绷着脸道:“你是打算与杜公子做媒?问人家年纪做什么?”
兰琴看着四爷,见他一脸不悦,心道:这位爷这到底是在想什么呢!
“妾身见爷与杜兄相交甚欢,多问问杜兄家里情况,以后若是有合适的姑娘家,爷这不是可以有个可想起的好人么!”兰琴在桌子底下踢了四爷一脚,白了四爷一眼道。
这个脑袋不开窍的小气男银!
四爷没想到兰琴居然敢踢自己,还当着别人的面儿白自己,简直无法无天了,这个女人,实在太放纵她了。
杜之谦这下脸红了,见兰琴这么说,也不好拒绝,只好道:“在下是湖州人士,今年二十有二了,家里还有老母和妹妹,尚未娶亲。”
兰琴一听道:“哦,杜公子这回没将杜伯母和杜妹妹接过来一起住吗?”
“在下先过去看看,安顿好了,再写信让妹妹携母亲过来。”杜之谦道。
“杜公子可真是孝顺,都二十又二了,怎么还没娶亲?”兰琴又说道。
“不曾立业,之谦无心立家!”杜之谦道。
四爷截断兰琴的话头道:“杜兄志向甚高,将来一定可以觅得佳人相伴!”
兰琴又白了四爷一眼,继续道:“以后杜兄可以跟我们爷书信往来,我们爷在京城的地址是西区东耳胡同甲号。杜公子可要将襄州的地址书信来告知呀!”
四爷在桌子下踢了兰琴一脚,眼神狠狠地警告兰琴:你妇人女子,不可这般在外面与男子相谈。而且刚刚那个地址明明就是崔家的地址么!
“在下记住了,一定书信告诉艾兄。”杜之谦道。
司画听到这里,感激地看了看兰琴,知道她是在为自己探听消息,可是自己不过一届女婢,如何配得上人家杜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