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嬷嬷,记下这个人的名号。本宫倒是要一个个查过去,看看到底是谁胆敢兴风作浪。”德妃说道。
“你们两个呢,丹橘,你也是从别处听来的?”德嬷嬷说道。
“奴婢也是听来的,奴婢是,是从红蕉那里听到的。奴婢真的不知道其他了。”丹橘撇了一眼红蕉,此刻正是后悔听她的那些八卦流言。
德妃将目光投射到跪在一旁,始终沉稳不发一言的红蕉身上,问道:“红蕉?本宫记得你,你可是从翊坤宫过去的那个红蕉吧。”
红蕉听闻德妃一下子说出了自己的底细,心头一颤,接话道:“启禀德妃娘娘,奴婢正是。奴婢之前是伺候宜妃娘娘的。”
德妃见这宫女一说话,就直接将宜妃提出了,似乎是在暗示自己,不要对她怎样。
“本宫晓得。本宫问你,你为何对丹橘说那样的流言,是谁让你说的?”德妃怒道。一提起宜妃,她就有点把持不住了。两个人相差了七八岁,宜妃一向自持年轻和家世,在德妃面前趾高气扬。
“回德妃娘娘的话,奴婢也不记得了,只是在外面听别人说的。但是奴婢也记不得是谁说的了。”红蕉说道。她这话说得极其圆滑,乍一听下也如事实。宫里头,人多手杂,随便听几句闲话,不记得谁说的,也是很正常的。
德嬷嬷与德妃娘娘又互相递了一个神色,只见德嬷嬷道:“丹橘和紫萱,你们出去各领二十板子。打完了,自己回去。以后再敢胡言乱语,下一次可不是二十板子了事的。”
丹橘和紫萱没想到德妃就这样饶了自己,立刻磕头作揖,满心感谢地说着谢恩的话,然后就被一个宫女带出去领罚了。她们心里庆幸,只是挨打二十板子,忍忍就过去了。
{}无弹窗经过一番摸查,德嬷嬷将针线房和浣衣房,再就是内务府的几个宫女叫到永和宫。
“你们可都想仔细了,是现在说呢,还是等会去挨了板子再说。”德嬷嬷对着被叫来的几个宫女说道。
几个宫女平时也没有机会来永和宫,一进来早就被宫里头的威严和德妃冷清肃杀的气质所震慑,俱都低着头,惴惴不安地思忖着。
“启禀德妃娘娘,奴婢只是听人胡说的,并没有人叫奴婢去传这样的话。”针线房的丹橘低着头道。
殿里一排宁静,只听见悬挂于殿正中檀木长条几上的石英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德惠,你作为昭训,现在就可以训诫一下这些舌头长得太长的奴婢了。”德妃端坐于店内红檀木雕刻福禄寿背纹的主座上。
“来人,将这三个人押到外面去各先打二十板子。堵上嘴打,可别扰了娘娘的清净。”德嬷嬷对一旁伫立在黑暗里的几个中年宫女道。
几个宫女分别是针线房的丹橘,浣衣房的紫萱,再就是内务府的红蕉,俱都是在宫里头当值过几年的了。
“德妃娘娘饶命!德妃娘娘饶命!”碧草胆子小,立刻跪下了抢天哭地道。
德妃摆摆手,示意暂停行刑,手里拿着一本单册,幽幽道:“丹橘,你在针线房有三年了吧,据说一手绣活做得很好,给多位嫔妃娘娘做过绣活,对不对?”
只见一身桃红色宫女服的丹橘跪在冰冷的青砖上,低着头道:“启禀德妃娘娘,正是奴婢。”
德嬷嬷接口冷道:“为何本宫听说你在针线房与几个新来的宫女说那样的混账话,是觉得自己的脑袋顶在头上过久了吗?一个小小的针线房宫女,胆敢议论朝政,真真是不要性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