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散朝后,太子又特地叫四爷留下,兄弟俩一起走进保和殿的偏殿喝茶。
“四弟今日好像来得比往日晚了。昨夜是在忙着这份名录?”太子一脸红润,精神头也显得极好。
“臣弟只是担心筹粮的事情,有些失眠,故此早上起晚了。现在看,真是杞人忧天了,各处的大人们都很支持朝廷这次捐粮。”四爷看着太子道。然道太子对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手?不可能,如果太子知道了自己已经知道了他与郑贵人的事情,不可能现在还这样与自己喝茶吧。
“四弟真是勤勉,孤会为你跟皇阿玛请功的。这次,能顺利地筹集到十万担粮食,都是四爷能想到这样的妙招。”太子笑道。
“太子过誉了。臣弟只是在尽自己的本分。太子治国理政有方,一切都在殿下的指领下张弛有度,皇阿玛在外亲征,没有后顾之忧了。”四爷谦虚地说道。
太子又一次温和地笑了,他的手磨蹭着自己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似乎有话想要说,可又不知道如何说的样子。
四爷自然看出了太子的欲言又止,立刻低头恭敬地说道:“太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妨与臣弟说,臣弟能为太子办到的,一定会义不容辞。”
太子似乎是很满意四爷的这一番话,说道:“四弟一向得孤的欣赏,你也算是孤的人。所以,……日后,孤一定不会亏待四弟的。”
太子停顿了好半天,终于才说出这句话。四爷心里一阵巨震,心里莫名有些感动,也有些嘲讽。
太子,二哥,这是把自己当做他的人了吧啊,才会说出这番话了吧。
“臣弟效忠,效忠于皇阿玛,自然也会效忠于太子殿下。”四爷思忖了片刻,郑重地说出这番话。
“好,甚好。孤立刻让人给皇阿玛写折子,这件事你功不可没。但是,孤需要这件事来反击一帮不知死活的人的言论。你可明白?”太子说得有些艰难。
四爷一番惊愕,这句话的意思是太子要抢功么?太子要将这次筹粮的功劳全部揽在自己身上,现在不过是知会自己一声,甚至对自己许诺以后不会亏待自己。
{}无弹窗四爷一路沉默地快步往阿哥所走去,身后的苏培盛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天啦太子居然与康熙的贵人偷情!!!
苏培盛心里七上八下的,自己与四爷发现了太子的秘密。
两人一路走到了四阿哥所,四爷也不吩咐什么,苏培盛立刻乖觉地替四爷更衣、提水、洗漱。
四爷上床之前,终于对守在一旁的苏培盛道:“今日所见,烂在肚子里。如果让爷听到任何风声,你的脑袋爷可保不住。”
苏培盛打了一个寒颤,连忙跪下道:“奴才乃是主子爷的奴才,奴才就算咬断舌头,也不会说的,请主子爷放心。”
四爷点点头,便躺在床上睡了。苏培盛守了一会儿夜,便到外面的的榻上合着衣服睡了。
四爷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心里很震惊,太子与后宫妃嫔偷情,实乃伤风败俗、不尊孔孟的败行。那么,自己究竟要不要与皇阿玛密报这件事呢?
是的,四爷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希望太子倒台的心思。虽然他隐藏得极其深,可是当他发现了足可以撼动太子东宫之位的秘闻时,心底的悸动就连一向自制如四爷,也无法很平静。
四爷几乎想了一整晚,怎样处置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去跟康熙汇报?怎么汇报?会不会反而引起皇阿玛对自己的揣测?
翌日,四爷破天荒地起晚了,苏培盛连着叫了几次,都不见四爷起来。苏培盛默默地吩咐四阿哥所里的宫女去提水、提早膳,随时预备四爷起床。
差不多到了辰时,四爷一睁眼,便大叫苏培盛,看到窗外泛起的白光,他感到一阵恐惧。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要错过上早朝了。
“你怎么不叫爷!”四爷怒道。
“奴才喊了主子爷几次,主子爷一直就不醒,奴才有罪!”苏培盛苦着一张脸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