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过来给我瞧瞧吧,别理他,他不是冲你发火的。”兰琴知道四爷是紧张自己,但是可是把人家大夫吓得半死的。
“是,是。”梁瞎子嘘了一口气,大冬天的尽然后背出了一层细汗。刚才那个男人,那怒气好像真的随时能将他们拖出去打死,看来这位侧福晋是四贝勒爷心尖尖上的人呀。
两大夫背着一个残破的医箱,当他打开那个医箱时,兰琴惊讶地发现里面尽然不是大夫常用的诊巾银针什么的,居然有注射剂、各种各样的药瓶子,甚至还有一个类似于听诊器的东西。
“你学的是西医?”兰琴捂着嘴巴道。
梁瞎子一惊,看着兰琴好似看见了知音一般,拿出里面的一个圆形的钢笔一样的东西,说道:“侧福晋知道西医?”
“你先帮我看牙齿吧。”兰琴这回可没什么心情跟他砍什么西医,只是惊诧而已罢了,随机心里便有点坦然了,她早就厌烦了中医无休无止的喝那些苦苦的黑药渣子。而且牙痛可不是什么病,说不得是自己长了智齿一类的。想到此,兰琴真是有点想一头穿回去的想法了,长智齿可不是喝什么中药能喝好的,必须拔掉那些长在肉里的小牙齿。
“侧福晋,请您张开嘴巴,小人,小人要看看您嘴里。”梁瞎子拿起那个小钢笔一样的东西,又拿了一块类似于放大镜的镜片。
“放肆,侧福晋的嘴巴岂是你可以看的。”崔娘越看越觉得这个大夫不对劲,居然要侧福晋张开嘴巴。
“崔娘,你去将门关上吧,再将那个屏风搬过来遮一遮挡吧。”兰琴只觉得后槽牙痛得都已经受不了了。
“可是侧福晋,这大夫实在太无礼,居然要看您的……”崔娘仍旧没有从惊诧中缓过来。
梁瞎子对她这种反应早已斯通见惯了一般,只是低头垂目不再辩驳。
“我的牙齿痛,他不看我嘴巴,怎能辨别病症。行了,梁大夫,继续看吧。”兰琴斥道。
崔娘见兰琴这样说,只好对梁大夫说:“快快去与侧福晋看病吧。”
梁瞎子走到兰琴跟前,说道:“小人无礼了,请侧福晋长大嘴巴,小人要将这光照射您嘴里的后牙槽部。”
兰琴点点头,便对念雪道:“你帮我托着我的下巴。”说完,她将下巴搁在念雪的手上,长大了嘴巴。
崔娘等几个丫鬟俱都还是第一次见人这样看病的,纷纷羞得不好意思看。
梁瞎子见兰琴这般配合,立刻拿起那探照灯一样的小东西将她嘴巴里照,然后又举起另一只手里的放大镜看了起来。
“侧福晋,您这是后牙槽略略有些发炎,再加上突然吃得过多的羊肉,火气一下子上来了。”梁大夫看了看,说道。
待他收了那些器具后,兰琴才闭上嘴巴,痛苦地说:“那有没有止痛的,实在很疼。这羊肉简直碰不得,不就是多吃了几块么,一下子就给我上来了。”
几个丫鬟见她这样嘀咕,只好掩着嘴巴笑,却又不敢当着兰琴的面。
“这里有一点镇痛的药水,麻烦姑娘拿一些棉花,再包着纱布,沾了药水,让侧福晋含在嘴里。”梁瞎子道。
崔娘一听,连忙去准备他所说的这些东西。
“那这火气怎么降下去,光是镇痛只怕只鎮得了一时的。”兰琴道。
“是,小人这里有一些西洋药水,是可以去火的。只是不知侧福晋敢用不敢用。”梁瞎子道。
“快给我用一些吧。中药药性太慢了,还是西药快。”兰琴哪里顾得上这些,连忙说道。
再说四爷在外头转悠了一会儿,听说那个家伙居然让兰琴张开嘴巴看,心里的火可是窝得大了,只是碍于他正在给兰琴诊治,要不然可就要冲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