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嬷嬷走后,屋子里只剩下三四个专门行刑的奴才,都是三四十的男人,可没有大嬷嬷那边的慈悲心肠。
“小丫头,平日跟在后宅的格格们身后吃香喝辣的,可没尝试过这等苦头吧。今日你大爷就让你尝尝。你最好现在就说了,免得等会可是生不如死的。你再不说,大爷们也因为你受了主子爷的责罚,那可别怪我们下手狠。”老陈阴沉着一张老脸,虽然也不过三十多岁,可是像他们这些终日见惯了血和打杀的人,脸上自有一种比常人都要阴郁的狠厉之色。
夜罂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极为惊恐地盯着老陈,哆嗦地说:“你要干什么?”
老陈咧开一张嘴,声音如老鸹般刮刮刮的笑了几声,那声音如同拿铁片在石头上刮的声音般令人生厌。
“来吧,给咱们这位小姑奶奶上点盐水吧,保管你此生不会忘记这种滋味的。”老陈斜了一眼身边的一个小厮,那人嘿嘿一笑,像是要体验什么令人兴奋的乐事一般,转身去取盐水了。
“小丫头,你知道‘伤口撒盐’这个词吧。等会儿,我们就会让往你身上泼盐水。那滋味可真是终身难忘。那可是比刀割还要疼上一倍两倍呀。再不然,还要辣椒水,更是疼得死去活来的。哎,你这一身细皮嫩肉的,要真是撒上盐水,那可就可惜了。跟那南方腊月天里腌制腊肉一般了。”老陈又笑了那难听之极的声音,使得夜罂浑身似有无数只蚂蚁爬上身一般难受。
当夜罂仍旧不肯说出实话时,第一瓢盐水就泼了下去。大嬷嬷在外头正与几个小厮交代事情,突然就听见那行刑的屋子里就传来一声凄厉的女人的惨叫声。紧接着,便是第二声、第三声的呜咽和惨叫声一阵阵从那个屋子里飘出来。
这样的声音一直持续了几乎一刻钟,才渐渐小了下去。突然,屋子们被人从里面推了过来,老陈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出来,对大嬷嬷道:“不知死活的丫头,终究是招认了。她说是南小院指使她做的。”
{}无弹窗从三阿哥那里出来后,福晋刚刚还温柔和煦的脸渐渐就如屋外冬日的薄阳一样,虽然挂在那里,但是却丝毫没有温度了。
“爷这一回来就去了南小院,看了是认定了是尹氏所为。哎,本福晋有心想要为她说几句,看来也怕没什么作用。”福晋双手拢在雪狐毛所做的袖笼里,寒冷的北风刮在她们俩的袍角上,猎猎作响。
“福晋,咱还是快回去吧,这里风太大,仔细着别冻着了。”武氏见福晋脸色不悦,便说道。
“如今本福晋都见不到四爷的人,即便想跟她说几句也是不能够。那边伺候她的几个丫鬟现在都在大嬷嬷那里吧。怕是没几个受得住那些刑的。”福晋微微皱眉,“看来,这次不得不折了尹氏了。”
那厢尹氏被幽静在屋子里,直到现在福晋也没有来看过她。虽然四爷说了不让人看,可是福晋要是想来,还能拦得住。
尹氏想到这里,眼里掠过重重的恨意,自己为她做了这么多,到现在还是落得一个被人当刀使唤的境地。
“想要我死,那就拉着你一起死吧。”尹氏撇了几眼搁在圆桌上的早就凉透了的早膳,自言自语道。
再说大嬷嬷那边,伺候三阿哥的人已经没什么可说,莺儿和翠竹确实不近身伺候尹氏,从她们嘴里根本套不出什么话来了,只是打了几鞭子就将自己知道都说了出来。
大嬷嬷也已经得了四爷的旨意,只要不愿意说的,狠狠的打,直到肯说为止。大嬷嬷见几个丫鬟哭得可怜,而且一听就知道没什么可讲了,也就将她们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