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抱着唏辰下去。”四爷终于忍不住,对着那个里外不是的奶娘喝道。
兰琴见四爷终究不肯抱,也不好再坚持,连忙对着奶娘说:“去吧,抱下去洗洗,等会再抱过来用膳。”
四爷见兰琴抱着乌西哈不说话了,心里也有点不自在了,沉着声音道:“爷已经查了,她是服食了曼陀罗,与福晋无关。”
兰琴一听这话,就冒起了一股心火,气道:“爷查了就是了,不必跟妾身来说这个。”
说罢,便抱着乌西哈进了卧室,将四爷晾在那里。
四爷一看,也气得哼了一句,便撩开袍子,转身走了。
念雪见兰琴与四爷闹起了别扭,只好连忙跟了进去,劝道:“格格,您这是何苦,五阿哥到底不是主子爷的骨肉,主子爷对他没感情,不抱也是情有可原了。再说颜玉的事情,人都死了,您犯得着为了她跟主子爷置气么?”
“我是为了唏辰跟他生气么,我也不是为了颜玉跟他生气。你看看他刚才所说那话的语气,好像跟我交差似得。我早就说了,怀疑颜玉的死因,并不是暗示什么,跟福晋无关就无关,干嘛那样跟我说,好像我就是奸妃宠妾要谋害正室似得。真是无所谓!!”兰琴气道,说着就红了眼睛。
要是搁在以前,四爷这样气走,兰琴也不会怎样,可是自从有了乌西哈,她这心里头也受不得一点委屈了。
再说四爷,一路疾走。苏培盛跟在后面小跑着,心里嘀咕着:这两个人,明明都很在乎对方,可却为了不相干的人闹别扭,何苦呢?
得知兰琴与四爷闹起了别扭,其他院子里的人已经是在三天后知道的了,四爷连着几天没去,每天一大早就入宫办差,回来就是宿在前院,哪里也没去。
颜玉安安静静地下葬了,可怜她的额娘柳氏是在已经下葬后才知道的,跑去跟费扬古大闹了一通后,便病了。
{}无弹窗“那正院的曼陀罗是何时搬过去的?”四爷已经信了大半,遂问道。
“回主子爷的话,正院的曼陀罗是奴才上个月移植了两株已经开着花骨朵的花过去的。福晋偶然一次去花房赏花,看见了这种来自于南洋印度的花,说很是好看,便令奴才移植了两株过去。”由大海回道。
“哦。那你可知,这种花是有剧毒的?”四爷又问道。
“奴才知道,也跟福晋处的灵秀说过,此花只能远看,不能放入口鼻等处观赏。”由大海只觉得后背的冷汗涔涔地直淌。
“苏培盛,去传灵秀。”四爷虽然已经相信了这两个奴才的话,但是正如兰琴所言,那曼陀罗的花究竟是别人下入颜玉嘴里,还是她自己服食的,还存在着不一定的嫌疑。
那厢,只见福晋戴着珐琅赤金的护甲手拂过一盆粉红色的山茶花道:“由大海跟着本福晋已久,昨晚连夜送来那两株开了花的曼陀罗。这次事后,本福晋要好好赏赐于他。吴有才还算聪明,本福晋令他怎么说,他便怎么说。现在只要你对爷说,是颜玉自己悄悄将那花藏于衣袖中,晚上乘着无人的时候,想不开而自尽,想必爷就不会再查了。”
灵秀连忙点头应下,恭维地说:“主子真是思虑周到,奴婢真是佩服得紧。南小院的想用这件事来拿捏主子,真是自不量力得很。”
福晋唇边勾起一抹冷笑,道:“日子长着呢,本福晋倒是要看看她的恩宠到底有多长。”
灵秀跟着来传话的小厮来到了前院,只见四爷正一脸黑线地坐在主座上,一旁的吴有才和由大海正低着头站着。
“奴婢灵秀给主子爷请按年。”灵秀忙行礼道。
“颜玉如何得的那曼陀罗花?她被福晋带回去了,如何任由着她藏了那花?”四爷盯着灵秀的脸道。
“回主子爷的话,玉格格一被我们福晋带回去后,就跟疯了似得在院子里到处乱跑,奴婢们可是费了半天才将她按住了。奴婢想,她就是称着那个机会去掐了那花的。请主子爷知罪,奴婢们一时不察,让玉格格做了那等事情。”灵秀噗通一下,跪了下去,匍匐在地上磕头。
“颜玉她,她为何要疯跑?”四爷基本上信了这三人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