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琴压住内心的激动,心说:福晋做了这么多事,总不能什么结果都不用负责吧。人都该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
“重新给三阿哥调派两个嬷嬷过来照顾,若再有差池,直接杖毙。“四爷沉着脸说道,“去唤了尹氏过来,看顾三阿哥。”
交代完这些,四爷拉起兰琴的手,往自己那边去了。
再说福晋此刻正在自己的书房里,客座上坐着汪氏。两人似乎谈论了什么,空气仿佛含了蜂胶的一般,浑沌滞胀,不太流通。
“福晋,妾身只怕会…………”汪氏只觉得心都凉了,刚刚福晋尽然让她顶下诬陷李氏的所有责任,就说自己因嫉妒而生恨,这才一时糊涂做了那等事情。
“你放心,李氏已经死了,而且死后还被爷除了宗谱上的记录,连一个像样的墓葬都没有。你说爷还会因为你诬陷她而严厉责罚于你吗?”福晋说道。
汪氏此时犹如打破了黄连往肚子里咽,那件事的确是她做的。当时,她乘着去给李氏看顾一二的机会,偷偷将一个巫蛊娃娃塞入了李氏的床底,可这一切都是福晋指示她这么做的啊。
看着汪氏那一脸不乐意的表情,福晋便冷了脸,说道:“汪妹妹,可曾想过,如果你说了本福晋让你去做的。那么你知道会是怎样一个结果吗?”
汪氏茫然地低下了头,当初做那事的时候也曾犹豫过。可是容不得她犹豫了,没有福晋的帮衬,她几乎连四爷的面都见不到的。如今自己显然是逃不过去了,如果供出福晋,自己也未必落得好。如果不供出,有福晋代为求情,说不定也只是小惩。
福晋自然是看出了汪氏的心思,便勾起一抹笑意道:“你放心,本福晋会替你求情,到时候或许只是禁足几个月罢了。毕竟爷是彻底厌弃了那位,也没有理由为了一个已经作古的人再来严惩妹妹的。”
汪氏只觉得舌头下泛起一股股的苦味,自己仿佛一直就是别人手里的棋子,只因为一直不得四爷的恩宠。她默默地在心底叹息道:为何老天如此不公平,想我汪秋景长得并不比别人差,为何沦为别人的棋子?
{}无弹窗“吴大夫,三阿哥怎么样了?”兰琴关切地问道。
“启禀格格,三阿哥肚子里的水都排了出来,现在只是受了惊吓,身体又在水里泡了这久,很虚弱而已,无大碍了。”吴大夫从三阿哥的手上扯下枕巾,“小人给三阿哥开一点去寒定神的汤药喝喝,就应该可以了。”
四爷由着苏培盛拆了头发,此刻正披头散发地仍由他在给自己擦头发。兰琴看着他的月亮头后面是那样乌黑的长发,活像自己以前所看的民国电视剧里的那些遗老遗少们。
“苏培盛,去将那帮跪在外头的奴才奴婢全部都各赏赐二十大板,然后再来回话。”四爷怒道。
苏培盛不敢耽搁,立刻出去罚那些伺候三阿哥的奴才去了。
兰琴想起之前三阿哥衣服上的油渍,已经是好几天没人给他换过衣服了。
奴才们领了罚后,三阿哥的奶嬷嬷和负责主要事项的奴才都被苏培盛提溜了进来。
两个奴才见三阿哥仍旧没有醒来的样子,俱都一脸苦相,跪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三阿哥平日都没有人跟着吗?你是他的奶嬷嬷,居然没派个小厮跟着?让他一个人在蒹葭池边玩啥,落入水里,要不是爷正好路过那边,听到声响,怕是今日弘钧就醒不过来了。”四爷极力克制住自己的的愤怒,厉声喝道。
“启禀主子爷,平时都是田官儿跟着的,今日也不知道那小兔崽子跑哪里去了,尽然让三阿哥独自一人在蒹葭池边玩耍。”伺候三阿哥的奶嬷嬷宋嬷嬷苦着脸儿道。
“那请问宋嬷嬷,三阿哥平日的衣服什么的都是你管的么?”兰琴突然问道。
“启禀格格,三阿哥的衣服都是老奴负责的。”宋嬷嬷不知道兰琴问这个到底意欲何为,只好实话实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