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茶感激地对耿氏又行了一礼,道:“多谢耿格格,奴婢可是找对人了。”
耿氏温和地一笑,对惜茶说:“这里冷,来,随我到我屋子里等会儿吧。”
不消半个时辰,周大夫随着绿阑来到了耿氏的屋子里。
起初,周大夫还不肯开药,毕竟南小院的一切都是禁闭,丫鬟病了,更不可能请大夫,只能听天由命,耿氏便对周大夫说:“周大夫,这里没有旁人,你且权当是为我开了药。出了这个门,一切都当没看见一般,不就好了么。”
周大夫想了想,又想到兰琴平日对他也很客气,还给过不少荷包,心想着耿氏的话也不错,便给惜茶开了方子。
耿氏又命绿阑亲自随着周大夫去抓药,自己则让惜茶陪着说话。
“你们格格如今如何?”耿氏问。
“一开始,格格好几天不说话,天天就是看书或者躺着。奴婢们吓死了,这不,还因为是念雪病了,格格才好像回过神来一般。”惜茶说道。
耿氏目光一沉,对惜茶道:“爷已经下令不准任何人探视,我虽有心去看看妹妹,但是无奈规矩摆在那里”
惜茶此刻对耿氏已经非常感激了,见她如此说:“格格是不会怪耿格格的,而且耿格格还替念雪抓了药,实在是帮了我们大忙呢。”
耿氏笑而不语,待绿阑将抓好的药带回来,交给惜茶后,便让她赶紧回去了。
“格格,您为什么要帮她们,要是让颜玉格格那边知道了,可不好!”绿阑见惜茶走了,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没看见她叫一个二等丫头是如何来羞辱我的吗?”耿氏此刻眼里竟是寒光,刚刚温和柔絮的模样早就不见了。
“您是说刚才那春桃所带的那些纸图?”绿阑说道。
“如果没了南小院,恐怕我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了,所以我不能让钮氏彻底消失。”耿氏望着屋外的大雪喃喃道。
{}无弹窗兰琴与惜茶就这样衣不解带地忙活了大半宿,两人轮流守着念雪,不断地给她物理降温。临到辰时,兰琴从自己的首饰盒里拿出一枝金制的钗,交给惜茶道:“去找下苏公公,将这个给他,然后请他叫周大夫开点驱体内邪寒的药就行了,不必人来。”
惜茶拿了那金钗,穿上厚厚的棉衣,正预备出门,又突然听到兰琴喊:“去膳房拿一些盐来,越多越好。”
惜茶不解地问:“格格,拿盐回来做什么?”
“化雪!”兰琴说完,便往念雪的屋子走去。
惜茶依照兰琴的吩咐在前院门口找到了苏培盛的徒弟赵全,后者见是南小院的惜茶,便有些不愿通报的意思。
惜茶便央求着说:“我家格格有事请苏公公帮下忙,还请赵公公行个方便吧。”
赵全便有些阴阳怪气地说:“哟,我师傅现在可在伺候主子爷,怕是没空见你,我看你还是回去吧。”
这赵全平日见了南小院的人,那都是笑脸相迎的,这回儿见兰琴被四爷雪藏了,这脸也变得够快的。
惜茶见他始终不肯松口,便只好放弃了,她走着,走着,便想起一个人,或许她能帮格格的忙。
想到此,惜茶连忙转身朝着西小院而去。
没错,惜茶想要去找的人是耿氏
耿氏一直与兰琴交好,故而惜茶以为耿氏是能帮兰琴的唯一的人了。
此时,耿氏正喝着红茶,坐于暖榻上看绣花的样儿。
“耿格格,这是我们格格派人送过来的,说这些都是她喜欢的,请格格依着这些绣一些。”春桃一边给耿氏看绣花样儿,一边传着颜玉的话儿。
“好,绿阑,给春桃姑娘倒杯茶,我且看几眼着。”耿氏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春桃,从她拿上来的那些图案里挑了一些看着。
这时,翠儿进来通报,说是南小院的惜茶求见。
耿氏一时没回过神,还是绿阑说:“这会儿来找格格,是不是那边有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