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立刻说道:“皇上有些感冒了,此刻有点发热。令奴才让钮格格过去一下,皇上嘴里一直喊着‘丫头,丫头’,老奴想起昨夜皇上一直这样称呼钮格格来着。”
兰琴一听康熙发烧了,立刻就心里一动,想起昨日她陪着康熙在那个土元上站了太久之故,现在又大雨滂沱,一定是着了冷风和冷气。
“派大夫过去了吗?我这就送她过去看看!”四爷说道。
梁九功撑着油纸伞快速离去,四爷却陷入了沉思。
兰琴此刻有点担心康熙,便没看到四爷脸上的神色,道:“走吧,我们去看看皇上。”
四爷见她如此着急,忍不住说道:“你到底和皇阿玛在外头说了什么,令皇阿玛对你恋恋不忘!”
兰琴听到最后几个字,顿时惊得怔在了那里,一时都说不出话,她这个样子,更是令四爷心疑,虽然此刻他也很担心康熙,但是他知道随军的大夫都是宫里头最好的几位,一点发烧算不了什么,但是心底令一种感觉却像疯草一般恣意地乱长,令他想压都压不住!
“妾身真是想不到,现在那个发烧的老人是爷的皇阿玛,妾身表示一下关心不是应该的么!不知爷心底到底怎么想的!”兰琴第一次对四爷有一种失望,生气地扭过头不看他。
“皇阿玛从未对一个宫外的女子这般,昨日已是不寻常,此刻怎么会在发烧中还叫着你!”四爷森然地说出这句话时,其实他自己的心里也是难受得紧。
兰琴自然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她答应了康熙,绝对不能对任何人提及,否则就是抗旨不遵!
“爷,等有一天,妾身能够说了,一定会亲口告诉你,好吗?”兰琴心里有点隐隐作疼道。
{}无弹窗当晚,老天尽然还下起了雨。顿时本就不算坚固的官道立刻变得泥泞不堪,要想在这样的天气下行进,简直比晴天要慢上一大半的速度。
四爷一大早就从兰琴帐篷里出去了,而我们可怜的兰琴同志昨晚被四爷好一阵“蹂躏”,此刻正软得提不劲来,偏偏还要赶路,她在心里默默地将四四扎了一阵子小人!
天气实在坏透了,晚上还是密密的细雨,可是到了辰时,老天简直像被人捅破了一般,瓢泼大雨倾城而下,御驾几乎都不能再动弹了。
马遇到雨天,也不愿意在继续前进,更不要说没有马车可做的宫人和护卫军了。幸好,遂驾带着蓑衣和斗笠,四爷吩咐人将箱子里的蓑衣和斗笠全部取出,一一分发下去,首先自然是分给护卫军,然后才是太监宫女,临到最后不够了,就将雨伞都纷纷撑了起来。还是不够,有些人便只好和人挤着,有的人干脆躲到马车厢下面。
最惨的就是各处服侍的宫人,怜惜他们要做事,四爷特地将他们的蓑衣斗笠都留了,纷纷让他们穿上后继续工作。
兰琴也终于在噼噼啪啪的响声里睁开了眼睛,见念雪低着雨水的脸旁,吃惊地说:“你怎么跟从水里捞上来的一般?”
念雪抬手用袖子擦了一把脸道:“格格,外面的雨好大,奴婢刚刚只不过想去给格格倒一点热水进来,便差点被雨淋透了。”像她这样在马车里伺候的奴婢,蓑衣斗笠自然分不到她们头上的。
“是不是没在继续走了?”兰琴扶着头爬了起来,念雪一把搀扶着她,然后将准备好的梳子和铜镜拿出来置于兰琴跟前的车边沿上。
“是,外面的雨太大了,马不走了,人也走不动了。”念雪一边替兰琴梳着头,一边说道。
“爷呢?”兰琴想起四爷昨晚的疯狂,心里虽然有些抱怨,但是心里头还是惦记的。他这个临时御前总管事,此刻怕是最忙的。
“爷一早就披着蓑衣斗篷走了,刚刚奴婢还看到十三爷骑着马在雨中狂奔,好像是朝着皇上那个方向去的。”念雪说道。
“这雨怎么下得这么大,看样子好下一阵子了。”兰琴抬手掀开一点点小窗,看到外面连天的雨声,叹息道,“这马车幸好外面还有一层木板,否则只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格格,您的早膳奴婢拿过来了,可要用一些?”念雪已经为兰琴盘好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