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快开点退烧的药与妹妹喝呀,她这般烧下去,可怎么好!”李氏责问道,一对岱山眉蹙成了一条川字纹。
“是呀,周大夫,您再这么耽误下去,我家格格烧坏了怎么办?”念雪也顾不得李氏在场,忙跟着责问道。
“微臣已经差不多知道钮格格的病了,但是目前却不能开药,还请念雪姑娘去请福晋过来,或者还是等四贝勒爷来才好。”周大夫拿开搭在兰琴手腕上的手指头,将诊巾从她收下抽了出来。
“周大夫,你这是什么话。钮妹妹到底得了什么毛病,你必须要见福晋,甚至四爷。然道我还不够资格听一听钮妹妹的病情么?”李氏凤目一闪,心里却恼怒上了:这周大夫居然敢将她不放在眼里。
念雪也是一急,就连声音也忍不住重了几分,急忙道:“李侧福晋都在这儿了,周大夫,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今日请您过来就耽误了,现在诊断出来了,却又迟迟不肯给格格开药。请问,您这是什么意思?”
周大夫抬手对李氏拱供手,说道:“启禀侧福晋,钮格格的病必须要经过福晋或者四爷的决定才能开药,如果不如此,微臣担待不起,就是侧福晋您也是一样!”
李氏本就对周大夫刚刚那番言辞不甚舒服,如今又见他这般说,立刻大怒道:“呵呵,看来某人是觉得我等都不配知晓钮妹妹的病情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氏捏着帕子的手指紧紧撰紧了帕子。
念雪本欲再问,却突然发觉自己的后背有一只小手微微摸了一下,她微微回头,竟然是紫染正对她眨眼。念雪会意,便随着紫染退了出去。
“紫染,你有什么事,格格还在发烧呢,你快说!”念雪不明白此时紫染会有什么事情要拉她出来说。
“念雪,你还是去请福晋吧,这样跟他争下去,对格格没有任何好处。李侧福晋这样在一旁干着急,也起不了什么作用。”紫染说道。
{}无弹窗“夏荷,福晋让惜茶进去!”突然,从夏荷身后走出来的春柳打断了正欲发作的夏荷,当她经过夏荷的时候,用胳膊肘无意间撞了一下她的胳膊,后者似乎会意,便忍将正欲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惜茶,进来吧!至于你,还是候在这里,福晋可只说让惜茶进去。”夏荷显然对刚刚紫染那番话恨得无处反击,此刻便借此故意刁难紫染。
惜茶见她这么说,目光一惧,她胆子小,本想让紫染一起进去回话的,见夏荷这么说,又不知如何是好。
紫染见惜茶这个样子,便握住她的胳膊,说道:“你去跟福晋这样说‘格格发烧一个多时辰了,已经人事不清。昨日夜里主子爷曾对格格说今日会早点回来的,此刻格格生了病,到时候恐怕不便伺候主子爷了,请福晋与主子爷说下。’”
惜茶一听,心说:主子爷昨日明明与格格用过晚膳后就匆匆回前院了,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见紫染握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加重了几分力气,惜茶有点明白了,于是点点头,便随着夏荷和春柳走入了正院。
等惜茶进去后,发现福晋旁边坐着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女子,长得美貌可人,与福晋在眉宇间有几分相似,此刻正拉着福晋亲热地说话。
“启禀福晋,惜茶带到!”春柳福了一下,便和夏荷退到一边儿。
福晋抬眼扫了一下惜茶,见她始终低着头,不敢抬手看自己,嘴角便勾了一丝笑意,不紧不慢地说:“可是你家格格有事?怎么了,听春柳说,钮格格病了,还严重么?”
惜茶忙端端正正地给福晋行了一礼,才微微抬头答道:“启禀福晋,格格一早上就突然发烧,且是高烧,此刻已经烧得不省人事。昨日,昨日主子爷曾跟格格说今日早点回来的,格格如今病成这样,恐怕伺候不了主子爷,还请福晋为格格指派周大夫去看看,主子爷那里也请福晋说下。”
听完这话,福晋脸色微微一变,坐在她旁边的女子忍不住说道:“姐姐,既然钮格格病了,还是赶快派大夫过去赶紧看看吧。”
福晋目色一沉,说道:“春柳,你去看看周大夫在弘晖那边好了没有,好了,就直接去南小院给钮格格看看吧。惜茶,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立刻禀告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