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您怎么了?快与奴婢说说。”夜罂顿时慌了神,立刻拿起尹氏胸前的帕子为她拭泪。
“夜罂,在这府里头,我没人依靠,唯一就是你才是真心关心于我。如今,我腹中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尹氏压低了声音,几乎带着哭腔说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格格,您再说什么!”夜罂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
“刚刚福晋让柳嬷嬷来找我去,福晋告诉我,说白大夫当时没有跟我说实话。腹中的孩子已经快要保不住了,这几下面总有一丝丝红色,可见不错了。”尹氏不敢大哭,怕被别人听见。只要用手里的帕子捂住嘴呜咽道。
“格格,那福晋可要给你再请大夫来看。如今都过了四月了,如果不保,您会不会有危险啊。”夜罂虽没有生过孩子,但也知道,这么大月份的孩子如果保不住,很有可能一尸两命的。
尹氏突然一头扑倒夜罂怀里,哭得更凶了。夜罂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见她哭得如此伤心,只好拍着尹氏的背,一下下顺着,嘴里安慰道:“格格,么哭坏了身子。要不,咱再去求求福晋,让她再请大夫来瞧瞧,说不定有保住小阿哥的法子。”
尹氏在夜罂怀里痛哭不止,听见她这一说,哭声一顿,随即又摇摇头,哭起来。
“格格,您是不是还有话没说?”夜罂觉得尹氏好像有什么话还没说完,问道。
“夜罂,孩子怕是保不住了。福晋她跟我说了一件事,说只要我照着她的话去做,就会重获四爷的宠爱。”尹氏终于将心中万般纠结的心思说了出来。
{}无弹窗“格格,奴婢敢肯定,她真的不是再替您收拾东西。”夜罂见芍药退出去后,便立刻对尹氏说道。
“我知道!”尹氏继续向内屋走,夜罂跟在身后,听到这三个字,脸上的不解更加浓重了。
“格格,那您干吗轻饶了这个芍药。她自从来了咱这里,对主子您多有不敬。这次,她居然敢偷格格的东西,实在不能再纵容她了。”夜罂知道尹氏性子一向柔软,急忙劝道。
“如今让我们费心的人不是她,只要我不再坐这冷板凳,芍药这种贱婢早晚收拾了。”尹氏坐到化妆台前,冷冷地说道。那声音与平日一贯柔顺的她截然不同。就连夜罂都吃了一惊,格格好像跟之前不同了。
“那,我们现在要费心何人?”夜罂下意识地问道。
“自然是那个抢我恩宠的人。若不是她,我何以还会受芍药的气?”尹氏背对着夜罂,不过夜罂通过她面前的铜镜倒是能看见尹氏的脸。那张绝美的小脸,此刻尽然是森然的冷咧。
夜罂这才想起桌子上还有自己刚刚去提回来的绿豆百合汤,便说道:“格格,奴婢给您提了绿豆百合汤,先消消暑气。”
尹氏的话令夜罂浑身一冷,她知道尹氏所说的那个人是谁,可是她如今深受四爷恩宠,去跟她抢,会不会以卵击石。以前在扬州知府府里头,冯姨娘一直忍气吞声,才将格格面前护住,格格的性子也养得跟冯姨娘差不多。虽然母女俩受了不少委屈,但是总算平安过来了,如今格格嫁入四贝勒府,对冯姨娘在府里也有些帮助。如今格格要去跟那得宠的钮钴禄氏斗,会不会落得一个凄惨的结果。
夜罂想起以前在府里的时候,一个姓赵的小妾与得宠的甄氏斗,最后连俱全身都没保住。甄氏一直很得尹氏的父亲尹光祖的宠爱,就连原配王氏斗让她几分,像尹氏的额娘冯氏处处避让,才能勉强在府里头有个立足之地,至于所受的委屈就数不胜数了。
当夜罂端着一碗绿豆百合粥进来的时候,尹氏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样子。
“格格,奴婢回来并没发现您在房里,您去哪里了?”夜罂将汤水递到尹氏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