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恭低了低头:“是。”
“哦?”沈璧挑起眉道,“你倒是答得爽快。”
“不过我所交差,并不为向官府,而是向我兄长。兄长有心,想亲见世伯一面,还请世伯随我移步卫将军府。”
“卫长青?”沈璧冷笑一声,“他要见我做什么。”
“兄长料想,世伯此案或有隐情,便遣我二人在此等候,想请世伯过府一叙,倘若实属蒙冤下狱,兄长自视不才,但也愿意竭力一试,为世伯洗冤。”
长恭说完,便听到沈璧不屑的一声鼻息:“呵,为我洗冤?猫哭耗子假慈悲,不行雪上加霜之事就不错了。你回去转告他,我不在乎什么雪中送炭,也不用他救。”
“所以你是当真有冤?”
连笙突然插了句嘴,就见沈璧嗤之以鼻道:“我沈某人行事坦荡,是我做的便是我做的,既不是我杀的人,又何必要受那牢狱污名。”
他言之凿凿,长恭便行了个礼:“既如此,那世伯更应随我二人回府才是。”
“小将军,”沈璧闻言却突然笑了,“你若有本事,但可来拿我,拿住了我,我二话不说便跟你回去,怕只怕你没那功夫。”
“有没有这功夫,世伯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长恭说着摊开了手,两手之上空无一物,他没带剑。
沈璧登时便笑,哂笑:“你的剑术,怕也只是跟着卫雍学的吧。我且不知你学了多少,只说卫雍的剑,就出在我祁山门下,莫说你现下手无寸铁,即便有剑,所用剑招剑式也不过与我一脉相承,并无胜算。拿祁山剑法对付祁山剑法,拿你十余年功底对付我数十年苦练勤学,他日若是传出江湖,旁人还只道我胜之不武,叫我颜面何存。”
他说罢又抱了抱拳:“小将军,还是你我就此别过吧,江湖之大,后会无期。”
而后扭头便走。
“沈世伯——”沈璧去意已决,谅是长恭出言喊他也不再理了,兀自轻功一点,向桃林外飞身而去。
他纵有八尺身丈,然则身法轻快,三两下功夫已飞出十丈地,眼见着就要消失在桃林尽头了,但是,连笙哪里肯。“老头!留住!”她亦跟着足尖一点,踏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