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六章 当众行凶

法官们的反应也极快,也冲出去逮犯罪嫌疑人。

乐韵在给赵渣渣按摩穴位,可不等于两耳不闻窗外事,她听力那么好,周围二百多米外的细声响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近在咫尺之间的细微动静更加不可能逃过她的听觉。

当贾铃老妖婆蹿起来时,她的感知能力第一时间就发挥出超强的威力,将信息传达给她,她偏转头,看到贾铃朝自己冲来,一张脸满是狠毒之色,差点没乐出声,老妖婆想当庭行凶哪,这不是自作死?

她心情一好,便乐得咧开嘴,开开心心的露出笑脸,手却半点不含糊,飞快的取出两根针扔出去。

两根金灿灿的金银“咻”的带着破空之声,一闪而去,一支重重的钉在贾铃的肩头,一只钉在她立地的腿的膝盖上。

贾铃的脚离小丫头还有大概五寸远,骤然肩头剧痛,“啊”的惨叫一声,举手想摸肩头,膝盖又剧烈的抽疼,当时站不住向地面栽倒。

旁听席上的人很少有人看清小姑娘甩飞针扎贾铃,只见贾铃栽倒,以为她自己没走稳,自己摔了。

法警冲至,刚抓住犯罪嫌疑人的胳膊,她向地面栽跪下去,他用力的朝后一扯,将女疑犯给带得后退几步,免得让女犯罪嫌疑人伤害证人,当女疑犯向下滑倒,他顺势将她摁在地上。

此时另一个法警也冲至,合力将女疑犯以试图逃跑的罪名逮住,一个人摁着犯人,一个帮她打开手铐,将双手反转到背后再拷起来,同时再拷上脚铐,两人用力的将女疑犯人架起来,不容分说的又带回她坐的地方,用力的摁坐在板凳上。

燕行淡定的坐下去,看向小萝莉的眼神里带着点小惊悸,小萝莉丢暗器的手速比救人施针时的手速还猛,谁被扎针谁倒霉。

贾铃肩头膝盖剧痛难忍,被摁地时发出杀猪似的嗷叫,可并没有得到法警们的怜惜,被提回板凳上摁着,肩膀好似要碎了,嗷嗷叫“痛痛痛”。

法警们制服了犯罪嫌疑人,法官们淡定的没再帮忙,严肃的走回审判台坐下,麻利的将犯罪嫌疑人贾铃在法庭行凶的行为记录在案。

赵家受委托的代理律师默默的低下头,有个猪一样的队友拖后腿,这官司没法打了。

法警们将贾铃提回座,赵益雄从乍变中反应过来,全身虚脱,这一下,自首什么通通成了无用功!

法警将老妖婆拎回去按坐下去,乐韵伸个小懒腰,慢吞吞的背着小手儿,晃着小脚丫走到贾老妖婆身边,怜惜的摇头:“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你果然如此,你刚才想踹倒我,让我砸赵某人身上将那些金针全砸进赵某人身体令他当场死亡,然后死无对证,你再将所有罪名全让赵某人背,同时因为我导致赵某人当场死亡,等于也是杀人凶手,让我也蹲大牢是不是?想法挺好的,一箭双雕。”

在场的很多人都想到了那一点,都没说出来,就看着贾铃。

赵宗泽赵丹萱震惊的望向外婆,外婆……不会是真的想杀他们爷爷吧?

“我没有,我只想踢你几脚消恨。”贾铃疼得满头是汗,矢口否认。

“你承认不承认没关系,反正你当众行凶是事实,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几百号人可为证,”乐韵偏头看看满庭的旁听人员,笑得嘴角上扬:“只是你算计错了人,我一个古中医传人,在我没自保之力前哪敢出师悬壶济世,对了,你放心,我不像你们那么心狠手辣,我的医用针上没有抹毒。”

老妖婆疼得咬牙切齿还用愤恨的目光盯着自己,她也不以为意,伸手,纤纤玉指夹起发出灿灿光泽的金针轻轻一提,将老妖婆肩头的针收回,再收她膝盖上的一枚金针。

贾铃被摁地时金针因受重力被砸得弯成弯弧,收回弯成弓形的金针,乐韵眉毛打成结:“我的医用针啊,这下起码要耗我两个钟才能重新整回来,你力气那么大,精神饱满,为什么还动不动就晕倒呢?装得还真是像啊,现在是装晕,然后是不是就是装疯卖傻的假装是精神病人?”

贾铃猛的抬高头,凶狠的盯着小丫头,恨不得吃了她。

两医生和法警们脸色瞬间变了变:“她装晕?”

旁听席上的人终于明白为什么贾铃会跪下去,原来是被小姑娘的针扎到了,转而也口瞪目呆,哎妈呀,那个女人也太胆大了吧?在法庭上先装晕,然后再装成精神病患者逃避法律制栽,胆儿够大。

“这个犯罪嫌疑人身体健康,远远没有弱到不堪一击的地步。”乐韵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对法警说声“谢谢”,转身回到燕帅哥渣爷爷身边,照着赵人渣前胸用力的戳了几下,不紧不紧的收金针。

收回全部医用针,装起来,塞进玉盒子里,盒子又塞回背包,再次用力点了一下赵人渣渣的胸口。

那一指戳下,原本一动不动的赵立胸口鼓动一下,嘴里发出“啊呀”,瞬间就活了,手脚动了两下,眼珠子转动着,半醒半迷糊的爬坐起来,举着头四下看看,看到盯着自己的法警,脸色乍变。

法警二话没说,给犯罪嫌疑人上手铐,再帮他将衬衣扣子扣上两颗,架起来提回给犯人坐的板凳上,摁坐下去。

两医生知道贾铃装晕,脸色极为不好的快速回后堂,乐韵背着自己的背包,跟没人事的又走回证人席位上站着,内心又一次崩溃,为什么她样样不差,就是不长个子?

什么叫没有最痛,只有更痛?

如今燕鸣尝到了,当唯一的宝贝女儿英年早逝,他以为痛得心都死了,当爱妻又逝去,他以为那种痛就是最大的痛,没想到那些都不是痛,如今所受的是才是地狱之痛。

他以为是对小龙宝好,然而实际上却是在要小龙宝的命,这些年他一直是在帮贾铃给自己的孙子喂毒啊,贾铃让他端毒药给自己的琼娘子喝,给飞霞喝,让他端毒给他的小龙宝喝……

痛到锥心,燕老无力的坐下去,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金婶连背皮都麻了,幸好燕少爷没事,如果真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岂不是在无意中就成了凶手的帮凶?

贺家人保持缄默,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燕鸣就是猪一样的队友,不对,应该说是小龙宝那个猪一样的亲人。

满座旁听人员一阵毛骨悚然,还有什么比知道自己一直在喂自己最亲的人喝毒药更痛苦的?受害人家属先是在不知情的人情况下给自己老婆和女儿喂毒,后来又给自己孙子喂毒,他知道了真相,以后只怕是要活在无尽悔恨里,说不得真的会死不瞑目。

众人的视线投向犯罪嫌疑人贾铃和赵家人,心头阵阵的犯怵,世上竟然有那般歹毒的人,太可怕了!

合议庭法官发问:“贾铃,受害人家属说的可属实?你做了菜让受害人燕行大校的外祖父送给燕行大校吃,借用别人的名义,借用别人的手将有有剧毒之物谋害燕行大校?”

“……是……”贾铃心中恐惧,连牙齿都在打颤,瑟瑟缩缩的承认自己借刀杀人。

犯罪嫌疑人承认了一直在给受害人燕行做吃的,等于也承认了一直不间断的在进行犯罪活动,根本没有忏悔和中止犯罪。

赵家请的辩护律师无可奈何的叹气,天做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证人,请继续陈述你的理由。”证人很守法庭秩序,审判长又催。

“是,”有法官发话让自己说话,乐韵继续以医学知识来证明赵家渣渣和老妖婆的犯罪行为:“燕行大校吃了排骨炖莲藕没死,是因燕行大校免疫力强,自动排除了部分毒,而且我在七月份给他医治时用了几味极为珍贵的解毒药,压制住毒性时也让毒素新生成另一种并不损作燕行大校身体的毒,刚好能与见血封喉树毒中和,也得以令燕行大校身体内的毒再次平衡,他在医院期间并没有暴亡。

我为燕行大校医治时有收集他的血样,也做了一份记录,必要时可以与医院的检查诊断报告相对照。

犯罪嫌疑人一直在想方设法谋杀燕行大校,以此可证明他们并无悔改之心,而且,明知燕行大校是军人,犯罪嫌疑人还处心积虑的给他下慢性毒,以足以证明犯罪嫌疑人穷凶恶极。”

说了一大段话,没人质疑自己,乐韵只好接着:“事实二,犯罪嫌疑人不仅没有中止对燕行大校的谋杀,去年九月还对燕行的曾外祖母实行了密秘谋杀,犯罪嫌疑人用以谋杀燕行大校曾外祖母的是泡了剧毒的生姜糖片……”

“不-”,赵宗泽本已听得心惊胆寒,当听到小女生说出“生姜糖”,骇得心肝欲破,惊叫一声,剧烈的一个哆嗦,重量失衔,连人带板凳摔倒于地,一下子就晕过去。

贾铃像被东西噎住,上半身颤了一下,两眼一翻,也晕了。

赵立大脑嗡嗡炸响着,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连瘫坐的姿势也保不住,向一边一倒,砰的摔了下去,在地面蹬了蹬腿儿,四肢僵直。

旁听的人差点蹦起来,皆是一脸的震惊,那些人吓晕了,就是证明证人说的是真的?

李家邓家的人,柳老等人惊骇的望向贺家人,去年贺太夫人差点一命归西不是因为病,而是……中毒?

贺家人静静的坐着,不声不响。

犯罪嫌疑人又出意外,审判长宣布暂时休庭十分钟,书记员又叫医生,法警们也快速蹲在犯罪嫌疑人身边。

看到赵立的样子,乐韵飞快的跑出证人席:“赵家那个老年罪犯恐惧过度,心脏骤停,有性命之危,请帮解开他的衣服,需要急救。”

犯罪嫌疑人吓得快要死了?

部分旁听人员一下子站起来。

审判长和合议庭的法官们跑下审判桌台去看情况;原告委托代理人和被告代理人等人没有得到同意不能离席,坐在席位上旁观。

赵立被吓得半死啦?

贺家人你望我我望你,满眼愕然,小医生只是上去做个证人,赵立竟然被吓掉半条命,他是有多害怕小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