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秦月生秀长的眉几不可查地皱了皱。
“是!”陈素瞥眼秦月生,犹豫要否将原因问了。
“还不去?”
他一凛,顷刻消失在沈娆眼前。
十多分钟,李嫂将醒酒汤端上来,秦月生一口喝得干脆,沈娆居高临下:“醒了?”
秦月生眼皮子掀起来,缓缓道:“嗯。”
“我扶您去书房。”
秦月生推开她的手,坐起来,冲李嫂道:“李嫂,去将手杖再拿一个来。”
沈娆也没坚持,只在他拄着杖站起来时怕他摔虚扶了一把。
秦月生总爱穿玄色长衫,料子滑而富有光泽,落在他白嫩肌肤上,随步伐晃动,很有韵味。沈娆在后头瞅着,有瞬还以为前头走的是中年版白华。
“沈小姐要谈什么?”案后,一双阴沉沉的眼审视着自己。
沈娆找了椅坐下:“合作。”
她研究过,若想保护、引领秦月生,促成他与沈世荣沈大帅的合作是必要的:“想必秦伯父能感觉到,江总统看您的眼神,以及今日宴上那三人是有意灌您。”
秦月生的眼风如刀,沈娆点到即止,不再往下说,转而到:“既然他们看您不顺眼,那秦伯父为何不另谋出路?父亲一直想在商业落脚,您也需要枪杆子保驾护航,不是么?”
秦月生沉思:“为何选择我?”
沈娆愧怍:“家母秦青衣。”
秦青衣与秦月生师承同门,又同唱旦角儿,早就嫉恨秦月生的名望。若非秦青衣推波助澜,秦月生也不至于那样早就自毁容貌,被赶出师门。
“与谁合作都不打紧。我不过是前两日知道一些往事,想要补偿您。”
秦月生挑了唇,这个人连笑也有股阴冷气儿:“好。”
下九流的地方出来的,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戏文里什么傲骨傲气都是虚的,只有利益才是真实的。
目的顺利达成,沈娆一笑,搓搓手:“听闻您在招秘书?”
秦月生心中嗤笑,这就想往他这儿安排人了。面上不动声色:“是在招。”
“您看我怎么样?”
秦月生怔了片刻:“沈小姐自然出类拔萃。只是你不必上学么?”
“没什么意思。”沈娆道:“哪里比得上在您身边学点儿东西。”
谁不愿听奉承的话,秦月生大笑,听起来却令人脊背生凉。金张两人联手排挤他也是有道理的,沈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