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娆心一沉:“白丞相。”
白华瞄了瞄她身边的小舟:“这是在等谁?”
她手指微微收紧,答非所问扯谎道:“等人私奔。”
“哦?”白华已然走到跟前:“与谁私奔?”
二人距离不算近,可也不远,足够沈娆看清他黑白分明的眼眸中,自己仓皇的轮廓。后退半步,突地,耳后疾风袭来,她迅速转身,“铛”地挡下致命的攻击!
白华手一扬,稳稳接住被手刀砍晕的女人。
沈娆是被人用冷水泼醒的。能感觉到自己被吊了起来,一双手腕紧紧拽着,脚不着地的悬空感难受极了。这是要等醒了用刑!遂只动了动耳朵,并未睁眼。
“还不醒?”这是沈君的声:“再泼!”
一瓢又一瓢拔凉的水泼到那人脸上,她还是一动不动。等着审人的众人都皱起了眉。
白华凉凉道:“用针扎指尖儿。”
有狱卒应了声。
沈娆适时地在针方碰指尖儿时迷迷糊糊睁开眼,见到眼前景象似乎被吓到,短促地啊了声,不自觉地往后缩,带动上头铁链子哗啦哗啦地响。
白华冷笑一声。
狱卒愣了愣,退到一边儿。沈娆这才看清屋内整体面貌。
大理寺专有刑房,大而脏乱,充斥着积攒已久的血腥味,令人作呕。一百零八般酷刑刑!具一应俱全。离她最近的是方才奉命扎指尖儿的狱卒,然后是出损招的白华,再就是沈君。她坐在一看就与这刑房格格不入的,干净簇新的案后,冷眼打量着自己:“谢景澜。你与逆王沈娆是何关系?”
“臣惶恐!怎敢与逆王扯上关系!”
“啪。”一玉件儿摔到眼前裂成两半。
“好好想清楚再说话。”沈君威胁道:“不想想你自己,也想想你老家那一大家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