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无咎领了个小灯笼自去了后院找自己的房间,那小院子装点得中规中矩,四方的回廊和长阶,院中间是假山草木和一个小亭子,边上两侧都是房间,一侧白墙下种着些花草,一个拱门通向另一个院子。
那两排房间都没有点灯,许是没有人居住,也有可能是租住的人都已休息了。穿过拱门,另一边的小院子也是差不多的模样,只是相较先前那个小院,这里多了一口井。
这个院子里有两个相挨着的房间都是亮着灯的,沐无咎很轻易地就找到了自己的房间——也与那两各房间是相互挨着的。
摘下房间门上挂着的门牌,木无咎正拿着钥匙开锁,忽然中间的房间门一下子打开了,橙黄色的灯光从门里泄出,照亮了门前一大块地面。沐无咎抬头看了一眼,一个少年端着木盆哼着小曲儿出来了。
“唐释?”看着出来倒水的少年,沐无咎有些许惊讶。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唤吓了一跳,险些打翻手里的盆子,唐释僵硬地装过头,果然看到了站在隔壁房间门前、微微笑着的沐无咎。喉咙干涩艰难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工作,唐释硬生生忍住了把水泼在沐无咎脸上的冲动:“早啊。”
一时寂寥无声,趁着沐无咎发愣,唐释迅速把水泼到院中。
抬头看看已然黑下来的天色,沐无咎决定还是忽略唐释那句明显不合时宜的问候,对他友善地一笑:“可巧了,竟又在此遇见你……”
“天色已晚,我先去休息了。”唐释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沐无咎的话,也不管自己先前还说了“早”,娴熟地找起了借口,“失礼了。”
话音刚落,已转身进了房间的唐释就“啪”地把门拍上了,其力道之大,震的房梁上的灰都簌簌下落。
这客栈似乎不是打扫的很彻底。吃了一个闭门羹的沐无咎顶着一头灰尘,心道这小孩还真不是一般的讨厌自己啊。不过唐释在此的话,说明黑岩也在吧?看了一眼最靠边的房间,或许是住在那?
看着天色也晚了,沐无咎觉得还是不要去打搅黑岩比较好,说不定人家已经休息了呢?
开了锁进了房间,沐无咎找了放在房间一角的木盆,自去井边打了水洗漱起来。心底打算着明天一早进女几山里看看,能不能找到铁线木。
这时唐释的房间熄了灯,打点好自己的唐释躺在床上平复着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