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儿子在这事之中并不惹眼?”
“白日做梦想得美!怎么可能撇得清?娘子和你在这事中惹眼得很!特别是你,你不是还对方老大夫解释过?”
刘林戳戳儿子额头,扶额叹气“现在在村里风平浪静,没有流言,那是因为我早早就吩咐了蒋二和他岳父,不要大肆宣扬,把你和你母亲牵扯进去。
至于方老大夫,他年高阅历深不用特意去说。如果只是流言便罢了倒好解决。就怕传出风声之后,有那难产的也来找你。
若是乡民来请,也好打发。救得活便救救不活是命。可若是权势富贵之家来请,救得活是本分应当,救不活就的为难你你又能如何?”刘林“啪”地落下一子,示意儿子对下一着。
“这……”刘毅惭愧,也许是现代思想作祟,手术也不是什么难言之隐,内心深处还残留现代平等意识,父亲讲的这些顾虑他之前一点儿也没想到。
“况且,你是男人。过几年你大了,男女之别犹如深渊之海。如何去行你那手术给人剖腹?且妇人生产血气污秽,他自家夫君都不进屋,你若接触多了触你霉头如何是好?”
刘林前几句讲的很有道理,刘毅边听边反省,不禁直点头。讲到最后一句,正待点头,欸?不对?
话不是这么说的,爹啊,看你平日捧着孔夫子孟夫子道理深深,真没想到还是个封建迷信啊?
这难道就是那些考试之前死命拜颂文昌帝君的书生们的迷之想法吗?子不是还曰过:敬鬼神而远之吗?
他直抒胸臆道“爹爹如此说法孩儿不敢苟同。妇人生产哪里污秽?妇人三月害喜,十月怀胎,为丈夫辛苦诞下血脉,传承家族,难道不是乐事吗?幼儿诞生于血气之中,这血是母亲哺育之精气,代表着他的新生,难道不是新生儿的幸运吗?这岂能用污秽形容”
“可这道理是世俗所成。不止你爹我一个人这样认为,全县全州全省全国都这样认为;不止男人如此,女人自己也是如此;还不止生产……”刘林懒懒反驳。
确实如此,就连他自己先前也是决定要遵循古代规则,好好生活的。只是在爹爹面前,习惯放松警惕,下意识觉得安全,暴露了潜意识。
“毅儿,父亲知道你有时会有一些奇思妙想,还有一点隐藏的小秘密。但做爹的就是做爹的——比如这书房里的书为父二十年前早已全部记诵。你是我的儿子,我不会逼你说出来,但你自己也要注意,不要不小心漏出马脚……”非常意味深长的语气。
刘毅忍不住绷紧脸,原来自己早已被父亲看透。果然,现代人耍心眼是绕不过古代人的。他前世在现代生活二十多年,思想三观早已成型,现在要从头再改太难了。
知错就改,三人行必有我师!单靠自己校正改起来太难,还是请教真真正正正的古人最合适,而且这人不会伤害他,遂厚颜“请教爹,孩儿的异常之处要如何能融入世俗呢?”
“这个简单,你以后面上还是做你的谦谦君子,私底下处事狂放不羁便好。保持距离,与人说话留三分,除了朝夕相处的家人没人会注意到的。”刘林吓唬了儿子一把,简单支招。
刘毅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