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西阳郡公夫人尉迟炽繁,叩谢圣恩,天元皇帝万岁。”第一次入宫赴宴就被天元皇帝点名,她一举一动如履薄冰,语态怯怯。
宇文赟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夫人是功臣家眷,怎可屈居末席?今日随国公夫人因太后宣召未能前来,夫人应迁入上座,也方便朕好好慰劳夫人,以此表彰夫人家翁为国浴血奋战之功。”
尉迟炽繁略有迟疑但不敢忤逆,诚惶诚恐地换到前排座位上。她看见高台上的天元皇帝鬼祟地与身旁的近臣刘昉交头接耳,更觉如临深渊,心中顿时涌上一股不祥的预兆。素闻那人荒淫无度,连先皇的嫔妃也敢侵占,现下对自己如此殷勤,难道……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歌舞乐姬重新登场,宇文赟却看也不看,只顾玩赏着尉迟炽繁惊怯的模样儿,与宫中那些曲意逢迎的妃嫔相比,她独有一番特别的迷人韵味。接连豪饮了几杯后,他猥琐地淫笑着,对刘昉道:“朕想要了她!”
刘昉一愣,缓缓吐出一句话:“臣听闻此女是西阳郡公宇文温的新婚妻子,算起来这宇文温还是陛下的侄子,更何况杞国公刚刚在前线立了战功,若是强占……”面对天元皇帝犀利的目光,他不敢再说下去,嘴角尴尬地翘翘,赔笑道:“臣只是担心,此举会引起杞国公对陛下不满。”
宇文赟眉毛一皱,狠狠驳道:“荒谬!宇文亮本就是前朝篡逆之贼宇文护的亲侄子,先帝当年不诛连他已是开恩。现在这点小事,他若敢有丝毫不悦,就治他个谋反之罪!”
刘昉连声附和:“陛下说的极是!臣鼠目寸光,哪能及陛下雄才。陛下乃天元,普天之下万物皆为陛下所有,区区一个小女子更是不在话下。”
听了这番恭维,宇文赟眉舒目展,再看那近在咫尺却又碰不到的美色,很是心痒难耐,恨不得马上就扑上去,把那小人压在身下。但又念及她出身世家,难免有些心高气傲,万一自己用强,施暴中她反抗无能转而自残就不妙了。想到这他脸色变得阴沉,闷饮了一口,苦思对策。
刘昉猜到天元皇帝的忧虑,定是担心那妇人执拗抗拒。他不怀好意地瞥了眼尉迟炽繁,难掩坏笑,挪到天元皇帝身边,俯于他耳畔嘀咕道:“臣听闻一法,可增加房事间情趣,陛下不如一试。此方简单易行,就是将那……”
宇文赟听罢,仰怀大笑不止,连连拍着刘昉的肩,夸赞道:“下流!龌龊!但是朕喜欢的很!一切就依你所言。”
刘昉叫来伫立在身后屏风一侧那个天元皇帝的心腹太监,对他耳语了几句。老太监先是一惊,但见刘昉不耐烦地朝他摆摆手,便不敢多言。他唯唯诺诺地退下,悄悄走到尉迟炽繁席边的侍奉宫女身旁,揪了揪她的衣袖,把她拉到一边。
须臾,那宫女端上一个精致的白玉小酒壶,配一盏双凤海棠夜光杯。宫女轻柔娴熟地斟满酒,对尉迟炽繁笑道:“夫人大喜,天元皇帝特赏赐西域佳酿葡萄酒一壶,并免了夫人谢恩礼,请夫人品尝美酒。”
眼前的夜光杯仿佛有白玉之精魂附于其上,灌满血红琼浆更闪烁着皎洁碧盈的微光。尉迟炽繁一时看呆,那手不由自主地伸出直直去拿酒杯,触及顿感冰凉通透,从手心倏地蹿到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