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昔日曾经纵横三界，如今却也无奈如斯。

“宝宝，为夫来了。”风卿夜将托盘搁在案桌上，端了甜汤到姑娘面前，示意她张嘴。

“宝宝”这个称呼，他从来都不觉得肉麻！

因为，她就是他捧在手心里，唯一的宝。

“夜，女儿都饿了，在肚子里闹腾呢，你摸摸。”云清浅摸了摸干瘪的肚皮。

“为夫来晚了。”风卿夜将碗放在梳妆台上，半跪在地，将手贴在她的肚子上摩挲半晌，又战战兢兢地凑过去，小心翼翼地听。

他的眼里微含泪光。

“夜，你听到了没有？！女儿有没有叫你爹爹？！”云清浅俏脸微醺，低垂着眉眼，深深凝望他绝色的容颜。

“女儿和儿子都吵着饿了……怪我这爹爹没有照顾好他们！”风卿夜掀开她的衣裳，亲了亲她的肚脐，又妥帖地为她盖住，生怕她受风。

最可怜的……是他的孩子！还想见一见他们的模样，亲一亲他们的小脸。

双生子呢，多好。

“她怎么样？！”那道红影见他走近，便迅速迎了上去，一开口，语气中皆是急切！

“很好，她……很好，很好。”风卿夜平日里潋滟生辉的眸子在这一刻显出一丝惨然而凄绝的弧度，眸子里的光芒聚了又散，散了又聚……最后，化作凄凉哀婉。

“很好便好，很好便好……”那道红影低声应和着，虽处在大片阴影之中，似乎有意遮挡自己的身形，却不难看出其英姿挺拔，丰神俊朗。

“她怀了我的孩子。”风卿夜沉沉开口，打量着不远处的一棵梅树。

那梅树已呈凋零之势，花瓣纷纷扬扬洒下，落地便成了一抹红，任谁也挽留不住，清风亦然。

“我会照顾好你们的孩子……将那孩子当做我和她的孩子看待！”那红影顿了一会儿，在氤氲着雾气的晨间显得飘飘摇摇。

“你发誓。”

“我发誓！”他信誓旦旦。

“呵。”风卿夜埋头看了一会儿，复抬起头，加快了步伐，走到半路唇间才吐出一个单薄的字眼，“好。”

明明早已经开了春，却好似身处数九寒天！

是真的冷呵。

那红影隐没在黑暗中，突然窜出来，对着风卿夜的背影吼了一声:“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