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毫无道理,十分蠢逼。季元现大手一挥,叫他赶紧滚蛋。
“我真没那心情,”季元现用糕点堵住秦羽的嘴,“你们继续玩儿,我走了。”
秦羽口包食物,仓鼠状,含糊啊一声:“你、你这就走了啊。再玩会儿呗,好不容易叔伯聚会。”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季元现睨他一眼,转头平静对立正川说,“川爷学业有成,仕途前景一片大好。提前恭贺了。”
立正川没有应和,只是挑眉:“不再聊会儿?”
“没什么好聊的,我明天跟顾惜还有事。”
季元现说得极不经意,却明明白白看见立正川眼中的波涛。
暗流涌动,只有一瞬。
顾惜这人,是横在他们之间的一根刺。
过去如此。
看来现在依旧是。
季元现暗爽一把,有种城门尽失,最后关头力挽狂澜之感。
秦羽吓得不敢说话,眼珠子滴溜儿在两人之间晃动。最后季元现率先离场,跑得比羚羊还快。谁知猎人不放行,赶在羚羊跑出酒店大门前,将人硬生生喊住。
立正川站在那儿吞云吐雾,轮廓硬朗,眼神深邃。西装笔挺,裤线如刀锋。他外面随意披着大衣,愈发高大。
季元现双手揣兜里,思绪游走。这小子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立正川竟帅得这般成熟了。
然后对方一句重雷,将他从虚无之境炸回了现实。
立正川说:“季元现。”
“我要与你重新来过。”
季元现蓦地瞪大双眼,耳畔轰鸣。
他仿佛回到高中那年,文言文注释在脑中次第炸开,英语听力喧嚣如纽约郊区之鸟,数学排列组合伴着政治哲学也相继旋转。那些嘈杂的晨读声节奏鲜明,满口“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
还想起了什么呢。
他想起立正川大腿根部被内裤包裹的样子,对方明朗的腹肌线条,粗重的喘息,曲线漂亮的小腿。雄性荷尔蒙渗透毛孔,浑身蓬勃的美感。
他想起多年前,这人严肃跟他讲:季元现,我要与你在一起。
那句话,一直刺灼了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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