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花莲乡的乡长魏红兵十分年轻,今年25岁,25岁的正科级乡镇一把手别说在花通县了,就算在整个南平市,都算是十分鲜见的现象,除非是非常有背景或者是机缘非常的幸运者,一般乡镇干部都是在各种副职位置上逐级移动,最后达到正职的时候,最起码也年过30了。
就连h省乃至整个华夏都公认的官场幸运儿赵慎三,担任正科级的时候,也27了!那还不是乡镇一把手,只是一个地级市处级单位的主任科员罢了。
而这个魏红兵仅仅是一个本乡本土的小伙子,学历也仅仅是中专毕业,分配到乡政府是个通讯员,可是就从去年开始,这个人就如同坐上火箭了一样,一连几次破格提拔,出门“见义勇为”把一个迷路老太太送回家都能作为提拔理由,终于坐到乡镇政府一把手的位置上了。
最让花莲乡干部职工以及全乡老百姓迷惘不解的是,魏红兵这个孩子可是大家眼看着在镇街上长大的,他父亲早年外出打工摔断了一条腿,返乡后不得不在家里磨豆子做豆腐,他母亲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虽然家贫,却也每天收拾的利利索索在长街卖豆腐,用微薄的收入养活一儿一女上学。
让这个在风雨中飘摇的家庭唯一感到自豪的,是一对儿女长的都一表人才,这也是支撑这个家庭努力奋斗的唯一动力,魏红兵中专毕业的同时他妹妹高中毕业,哥哥进了镇政府担任通讯员,妹妹听说在市里当服务员。
就这么个一碗水般清澈见底的家庭背景,若说是后台,这个魏红兵可是绝对没有的,送礼买官,他家也没那经济实力,那么他的升迁到底是有何奥秘呢?
秦继业说完,还是怕贺国光不跟自己一个阵营,带着浓郁的威胁说道:“我反正是不打算更改既定方针,你老兄自己看着办吧,如果你觉得我的看法正确,不妨也采取软磨硬抗的做法,日后不愁秦书记不给我们撑腰。”
接了这个电话,贺国光心里很是讽刺,也很是复杂,他苦涩的想,你秦继业当然有底气说这番话,做这种选择,谁让你是秦书记的本家侄子呢,可是我们哪里敢跟赵市长软磨硬抗呀,他老人家的手段可不是吃斋念佛的样子,那杀伐果断的名声全国皆知,连常务副省长都敢往刑场上送,怎么会看得上我们这些小人物,又怎么会用得着下来拉什么山头?
多明显赵市长的确是不满农业工作持久萎靡,下来整顿来了,你还在那里不明白状况呢。你想糊弄你就糊弄,反正你有个厉害叔老子替你撑腰,我这个县委书记在他赵市长老人家眼里,跟一只蚂蚁恐怕也差不多,我哪里敢糊弄他。
也多亏贺国光掰扯的明白,没有跟着秦继业站什么队,非常认真的制定了汇报方案,这才让赵市长对他的坦诚跟对待工作的认真打了个相对较高的分数,这一点让他在很久以后都十分庆幸。
花通县处在南平市的一个小盆地中间,气候温和怡人,现在还是早春,路边就有金黄色的迎春花一簇簇开放了,一片片绿油油的麦田中间,夹杂着星星点点性急的油菜花,下了高速就处在这种景色之中,也没有跟尉孟一样的大片圈占土地现象,这就让赵慎三的情绪更好了。
可是,车开进花莲乡境内,情况立刻发生了变化——首先是天空,突然出现了一团团黄色的烟雾,带着呛人的焚烧木柴的味道扑面而来,然后,透过车窗可以看到那些平整的土地上出现了一个个黄色的大土坑,每个土坑附近都会有一个冒烟的土窑,这就导致整个景象如同一个人身上生满了斑斑驳驳的赖皮疮一样,看上去恶心又触目惊心。
“早就听说花通县的花莲红土砖闻名南平,看起来很成规模嘛。”赵慎三看起来的确是有备而来,提到哪里都一语中的,他眼看着窗外的景象,淡淡的说道。
“也曾经三令五申,严禁烧制红土砖了,他们居然还在偷偷生产,把好好的农田挖成这样,这也太不像话了,等下我一定让贺国光跟王明普给我个解释!”胡继峰可不认为赵慎三那句话是夸奖,赶紧气忿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