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晋坐下来,单手把冒着热气的那袋往她面前一推。
自己打开沙拉盒,用嘴撕了酱醋汁往上挤。
他说:“我现在是病人,更需要健康饮食。”
周栖像是得到了相当合理的理由,美滋滋地拿出粢饭糕咬,一口下去,齿颊留香。
忍不住地晃晃脑袋。
宗晋叉一口蔬菜进嘴里,看她这幅陶醉的模样,笑说:“小孩儿似的。”
周栖不管,“这个粢饭糕很有小时候的味道,好吃。”
宗晋点头,“这家老板是明州人,所以你能吃出点儿熟悉味道。”
听他这么一说,周栖想起来问,“你在哪儿买的?我看这片楼下附近都是咖啡厅西餐厅。”
宗晋说:“你这份我让董博从济闻街买来的。”
周栖问,“那你不叫他上来一起吃?”
宗晋把吸管戳进牛奶瓶,“他吃过了。”
楼下车里,董博靠在椅背上吃刚从宗晋家楼下咖啡厅里买的培根蛋卷,吃着吃着打个喷嚏,差点把蛋卷抖到方向盘上。
昨天挺晚收到老板的信息,让他今早去济闻街买刘记明州粢饭糕,八点前送去他家。
那家铺子味道正宗用油新鲜,排队买的人不少。
好不容易排了二十几分钟的队,想着多买一块自己顺带也尝尝,结果卖得就剩一块了,下一批还得等十分钟,看了时间怕耽误老板交代的事,只好先把东西送来。
吃完早饭,周栖去阳台取自己晒的内衣裤。
两个衣架上自己的贴身衣物外罩着宗晋的黑色丝质睡衣。
阳台的窗户已经打开,有风吹进来,贴着男人的睡衣吹出两道弧度圆润饱满的轮廓。
周栖的脸腾一下就红了,任风再凉都难以冷却。
她嚅了嚅嘴,虚着眼按下晾晒架升降按钮,迅速剥离出自己的东西塞进包里。
宗晋已经穿好外套,把一块黑金色的机械表甩上左手,但是扣表带的细致动作还是做得不利索。
见她从阳台回来,朝她侧身,“过来帮我戴下手表。”
周栖手臂向上弯挂着他的两件睡衣,走过来瞄他一眼,犹豫片刻还是伸出手按住他的手表,低着头帮他扣表带。
她问:“是这样吗,松紧可以吗?”
宗晋点头,“刚好。”
正要收回手,却被周栖抓回去。
她长睫微垂,轻扶着表带帮他把表往手腕正中微调一下,然后轻不可闻地舒口气,“好了。”
宗晋嗤笑,“小强迫症。”
周栖愣神,这句话总觉得在哪里听过,想起来是她喝醉酒那天,他去她家,看她把丢出去的鞋子归位的时候,也感叹过一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