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好了,不难受了。”周栖说。

宗晋这才想起训她,“以后走路别这么急,摔地上破相。我又不会跑,等着你呢。”

周栖像被训诫了的小孩一般嘟囔,“那还不是怕你等太久饿着吗?”

宗晋帮周栖开了副驾驶车门,“饿了才能多吃点,宰你一顿。”

周栖等他从车前绕进驾驶座,说:“哇,那我是不是要临时去提升点儿信用卡额度?”

宗晋拉下安全带,“别怕,不够我有。”

周栖看他,“那不是又变成你请我,这样我什么时候能还清?”

男人勾了勾嘴角,启动车子打方向,小手臂因着动作露出一截结实有力的肌肉线条。

“慢慢还。”

周栖找的餐厅是一家私房菜馆,开在樊江路一处深宅大院里,老板的爷爷是民国时期一位元帅的御用厨师,食材每日新鲜供应,一天只接待三桌客人。

周栖也是因为罗静学姐是餐厅老板的亲戚,才托她预订到了位子。

她平时吃饭不那么讲究,但是请宗晋吃,还是该拿出最大诚意。

“你这是下血本了,那家不便宜。”宗晋说。

“谁让你是我死党的老板,我这也是趁机行贿。”

宗晋笑,“这叫什么行贿,一看你就没有行过贿。”

周栖坦然道:“这是优良作风,我会继续保持。”

樊江路一带有很多颇具历史的文物保护单位,周边都是一些逼仄小道纵横错落,只容一辆车可通过,没有路灯,清冷的月光从光秃疏落的树枝间投下。

宗晋的路虎在狭窄的小路上行进。对面开来一辆黑色吉普车,嚣张地打着远光灯狂按喇叭,随即后方又逼来一辆车,把路虎牢牢锁在中间。

一帮人从前车跳下来,个个操着寒硬的钢棍逼近。

为首的那人长得三大五粗,左眼粗浓的眉毛生生被一条可怖的疤痕断开一截,一直延伸至油亮的额头。那些人在寒风簌簌的夜里穿着短袖,露出青黑色的纹身。

“操!”宗晋低骂一声,对周栖道:“呆在车上别动,等会看到什么都不许下车。”

然后兀自跳下了车,锁住车门。

“……”周栖虽然不知道眼前这群人的来历,但很明显并非善类。

“宗晋,不是冤家不聚头啊,你看这不巧的,又碰上了。”

秦啸笑得阴险,眉间那道疤随着肌肉动势更显嚣张。

宗晋扫了一眼他身后的人以及他们手里的家伙,“巧不巧的,你自己清楚。”

“这话怎么说的?”秦啸回望一眼气势汹汹的众手下,“你上回趁我不在景市,找人把我俩小兄弟打得现在还搁医院躺着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