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尚柳儿的爹,前几天时唯还曾听到过他的名字,就是那位可以租借牛车给村民去镇上的尚铁柱。
不是说人挺老实的吗?怎么闺女这么嚣张……
尚柳儿看着时唯沉默不语的样子,只以为她是被自己说中了事实,当即笑得更加开心了。
“你说说你们家这个情况,你怎么还好意思偷懒呢,天天就想着玩,难怪你爹娘不要你们了。”
尚柳儿的语调还是轻轻柔柔地,但是话里的恶意却达到了满值。
闻言,时唯的脸色刷地一下就冷了下来,即便她不是原主本人,但依旧容不下对方如此肆意揣度,如此幸灾乐祸。
她淡淡地瞥了尚柳儿一眼,第一次开口问道:“我倒不知你是哪家哪户请来的修路工,竟管得这么宽,而且……”
说到这,她慢慢地走近了两步,凑到对方耳边,突然加重了语气道:“我的爹娘与你有什么关系!”
说完,她便快速撤回身子,再次和尚柳儿拉开距离。
好像不屑和对方为伍一样。
这话一出,当即把尚柳儿“震”在原地。
只是时唯却不打算恋战,她扔下一枚反击弹后就准备好了撤离。
现在她还没有资本和对方硬抗,仇啊、怨啊什么的,且等着来日她站稳脚跟再说。
于是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时唯就提起水桶、拉着时锋离开了这里,三步并作两步地回到了时家。
而这一系列举动终于让尚柳儿回了神,这还是那个半天憋不出几句话、只会恶狠狠地盯着自己或者偶尔不自量力打算动手却总被反压回去的时唯吗?
她还来不及怀疑,然后就瞧见对方光轻飘飘地给自己留下了一个无情的身影,接着“砰”地一声关上了时家的大门。
想起刚才时唯还在自己耳边说话,她马上嫌恶地拍了拍衣服的肩领,冲着时家的方向瞪了一眼,嘴里有些不甘心地嘀咕着:“就是个没人要的臭丫头,跟我这拽什么拽,看以后的,哼!”
全然忘记了她自己也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谁又比谁强多少呢?
时唯没看见这些,不过靠想的也知道对方肯定没什么好言语。
对她来说,尚柳儿什么的不过是生活的一个小插曲罢了,眼前最重要的还是背篓里的这些海菜、贝壳以及大半桶海水。
这,可是她未来生活是否能有重大突破的保障啊。
想到这些,时唯原本受到影响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她兴致勃勃地把时锋身上的背篓和自己手中的水桶卸到院子里,然后笑呵呵地对时锋说道:“哥哥,你把我们换下来的鞋子和头巾都先拿到屋里的炕上放着好不好。”
闻言,时锋乖乖点头,然后拿着东西就准备进屋。
等他刚推开门,时唯像是突然又想起什么事一样,接着嘱咐了句:“对了,如果你觉得热,就把早上添的衣裤都脱下来也行。”
安排好了这些,她才开始去忙自己的事情。
时家没有工具房,像铁锹、斧头这种东西都是随处乱放的,之前用的时候,时唯都要现找好久,这让她有些忍受不了。
所以在去临海镇之前,她每天从山上摘完野菜回来就会特意抽出一些空闲时间,先是把整个院子都翻了一遍,找出各种可能有用的工具,然后把它们都集中安置在靠近时父时母房间那边的墙后面。
为此她还给这些东西搭了个小棚子,就像前院的柴棚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