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本想去找些药粉来涂上,但仔细一想,冷弦房中怎么会备着那处的伤药?他又何必去自找难堪?
忍一忍吧,昨夜不都忍过来了吗?
左右不过是一具皮囊,他已经不在乎了。
一旦失去了某些东西,便什么都不在乎了。
玄清自嘲地笑了笑,看着浴池里的水染上些许红色。
他按着心口,对自己最重要的人道:“对不起。”
娘亲,对不起,父亲,对不起,小衿儿,对不起……
世上再无玄清了。
玄清在痛苦的折磨下浑浑噩噩,不知怎的就晕了过去。
冷弦在门外等了他良久,不见人出来,心想坏了!
他该不会逃走了?
好在,冷弦踏入耳房,绕过绣屏,便看到那惹人怜惜的清秀少年,正趴在玉台边上。
他的眼角挂着泪珠,秀气的远山眉紧紧蹙着。
“睡着了?”冷弦诧异,上前将他捞起,“在水里也能睡着?看来是昨夜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