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撇嘴。
书生牵着小狐狸下山,入城时遇上相熟之人,那人问:“世兄不是在山中潜心苦读,今日怎想起下山,可是顾念家中老太君?”
书生摇头,说:“山中忽起洪水,下山实乃迫不得已。”
那人神色莫名,等书生走远了,问身边人:“近日有下过雨吗?”
身边人答:“近日天气晴好,哪来的雨水?”
“那季兄莫非癔症了不成?”
“你看他脚步虚浮,面色青白,怕是在山中遇上了精怪,被迷去了心智,吸走了阳气。”
阿离悄悄捏了个术法,让那两人的声音传到书生耳中,却不想书生听了毫无反应。
那些人是看不见小狐狸的,只有书生可见,但对于此事,书生恍若未觉,依然牵着阿离的小胖手片刻不放。
归了家,书生与母亲寒暄一番,把小狐狸带到他的住处,令仆妇在屋中摆下酒席,这才去前院与母亲同食。
阿离蹲在椅子上抓了只烤鸡来啃,边分心二用控制着书生的母亲说:“你父前日来信一封,问你明年会试可有把握?”
书生答:“尚可。”
妇人便说:“不若你早些动身,以免舟车劳顿,或水土不服耽误会试。”
书生却说:“母亲,明年的会试,孩儿不打算下场。”
妇人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然后她说:“为何?”
书生看了看院中的方向,说:“孩儿自觉才疏学浅,虽有望上榜,却也无法名列前茅,不若再潜心苦读三年,以期下次会试。”
院中的小狐狸冷哼一声,把手里的烤鸡连骨头带肉全部吞掉了。
书生说的道貌岸然,妇人也无计可施,只说与其父书信一封,从长计议。
书生回了房中,把小狐狸搂在怀里,闻到她一身的烤鸡味,不仅如此,她还啃了满脸的油。
书生看了一眼桌上吃剩的酒席,问她:“鸡骨头呢?”
阿离露出一口白牙,得意地笑:“我都吃掉啦。”
不浪费每一只鸡,是狐狸的优良传统!
书生沉默,把右手食指伸进小狐狸嘴里去摸她那尖利的小白牙,阿离嫌他烦,含着他的手指来磨牙。
尖尖的牙齿磨着书生的手指,很快把书生的手指磨出了血。
书生把手拿出来,无奈摇头:“你是狗吗?”
“你才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