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看了眼佟傅言,后者正在淡淡看着自己。
她低下头,回避佟傅言的目光,说:“那这样好了,你告诉我你住哪儿,我来拿好了。”
“我说话你没听懂是不是,骗人敢骗到我这来了……”那头依旧喋喋不休。
“地址我记下来了,谢谢你的帮助。”简宁赶忙挂断了电话,把手机递给佟傅言。
佟傅言把帽子重新戴到头上,拿过手机,直接放入口袋。顺口问她:“那个人愿意把手机还给你?”
简宁点头。
“我听着声音不像啊。”他锐利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淡笑看着简宁,“好像连地址都没有给你。”
简宁一惊,没想到佟傅言的听力如此敏锐,依旧不着慌忙的说:“她把地址报给我了的,就在建国路附近,让我明天十二点去拿。”
他点点头不再深问,因为那本就与自己无关。“既然没事情了,我就走了。”
简宁又是点头。
目送着他高大挺俊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走廊尽头,她洋溢笑意的脸也渐渐消散。
佟傅言,终于等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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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回到自己的公寓时,就看到赵密瘫在沙发上看电视,她也不打招呼,直接进了洗手间。
“你终于回来啦,你不在,可忙死我了。我跟你说我最近几天真是太背了,你都不知道,就在刚才还有人打电话过来坑我手机。”
赵密把最后一瓣橘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摆架子,“这社会骗子也太猖狂了,还好我机灵,直接挂断了。”
赵密说这话时,简宁已经抹了把脸从卫生间出来,故作不知情地坐到她的旁边,打量她:“今天怎么这么欢腾了?我记得前些天你还不是哭嚎闹腾着要和他宋宴分手来着,怎么,终于和他分了?”
赵密笑得贼灿烂:“我和宋宴不就那么几出戏,情侣之间本就是在吵吵闹闹中情感升温的。像你没谈过恋爱,是完全不能理解的。”
最后还不忘挖苦简宁。
简宁笑:“我记得没错的话,宋宴他那天不是错过你的生日,去机场接情人去了。你那个时候哭得眼泪鼻涕纵横,还说再见宋宴,自己就不是人吗?”
“都是误会。宋宴他不是去接情人。是我当时极端了,后来才知道是他以前的战友兄弟来这里,他特意去接机的。”
简宁不怕死地调侃她:“这年头还真是可怕,那可是基情四射的节奏啊,你不怕宋宴被他兄弟掰弯了吗。”
赵密倒是淡定:“宋宴才不会,他性取向很正常。而且我听宋宴说那兄弟是打过仗的硬男人,反正很厉害的样子。现在是在当保镖,长得是不错,就是太冷淡了。”
说着她把头凑近简宁的肩膀上,那个男人她有过一面之缘,莫名觉得同简宁相像。“我猜想他和你一样,估计是个性冷淡,我听说他都二十七岁了,身边都没有过女人。”
简宁抬手把搁在肩膀上的头推开:“你又没和我进行过深刻的负距离接触,怎么知道我是性冷淡。还是你和宋宴做多了,能一眼定性取向了?”
简宁把手伸向赵密,赵密没明白,简宁说:“手机借我下。”
赵密没明白过来,还是乖乖掏出手机给她,自顾自地说,“我有说错吗?”
赵密耸耸肩表示无奈,又开始老生常谈:“我知道你以前在阿富汗遇到过一个男人,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阿富汗是什么地方,战争杀戮鲜血冲突常有发生。你怎么能这么确定那个男人他没有发生意外?”
简宁冷冷地看着赵密,赵密怕语言刺激到简宁,轻声叹了口气,摊手换了另外一种语气说:“退一步讲,就算他没死,任务完成安全回国。他也是人,也该娶妻生子的。简宁你要清楚一点,人生百态,你永远猜不到下一秒,会注定发生什么。”
简宁把佟傅言的电话号码发给自己,又对赵密说,“你不明白。”
“我怎么不明白。”赵密急了,“不要真以为自己是个大情圣。有本事你出去多见见男人,我就不信你不动心。”
简宁无语地垂下头,沉默夹在两人之间。
这样的话,是赵密的老生常谈,以往自己听了,都会开解自己。可是现在重逢佟傅言,她不知喜或悲,喜极他的平安无事,悲愁他有无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