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胡安又心安理得地说,“二哥,其实我这也是在为进军库斯科做准备。你想进军库斯科的路途有数千里之遥,光行军就要走将近一个来月,你说不让士兵乘这几天放松一下,他在途中还能不给你捅些漏子?再说,你只有让这些当兵的吃饱喝饱玩好了,他们才能在关键时舍得给你卖命。否则,真地打起仗来,他还觉得自己死了太不值得呢。”
这话反把皮萨罗说得无话可说了。皮萨罗见夜色已深,打了个呵欠,就说,“好了,你开妓院不但没错,还而有功了。不过,你这事我装着不知道,可你不能给我惹出麻烦。如果出了麻烦,我可要关闭你的妓院。”胡安说,“不会的。”
皮萨罗又问胡安,“这次进军库斯科,由贡萨洛留守,你家这大的家业和财产,该怎么办?”胡安说,“这我已经托付给管家了。我也给贡萨洛说过了,让他没事就常过来看看。”皮萨罗又问,“你的妓院和烟店怎么办?”胡安说,“我也已经委托给管家了,不过,我也让贡萨罗帮我监管一下。”皮萨罗想了想,说,“明天你到我那来一趟,把没有让你大哥带回家的那一大筐金子帮我带过来,找个地方帮我埋藏起来。”胡安说,“是,二哥,明天一早,我亲自过去,用马把你的金子给驮过来,肯定帮你埋藏好。”
皮萨罗放心地点了点头,说,“那好,天已经晚了,我也不回去了,就在你这睡了。”胡安当然明白二哥的意思,便大喊了一声,“来人。”一个侍女应声过来,问,“老爷,有啥事吗?”胡安说,“带老爷去图图拉的屋子里。”侍女说,“是,老爷。”然后便带着皮萨罗出了小客厅,来到了大宅院里的一间较大的屋子门外,推开门,进到屋里把油灯点着,然后,出来对皮萨罗说,“进去吧,老爷。”皮萨罗进到屋里,就见一个非常年轻漂亮的女孩正裹着毯子坐在床上迎候着他。
看着这女孩,他的心猛然地一下子快要跳出了嗓子眼。是啊,他从未见过这样光洁白净的女孩。他很想用手抚摸那女孩,但是,又怕自己的手掌太粗糙,弄痛了女孩,于是,他搓了搓手,用手捧着那女孩的脸庞,用非常生硬的克丘亚语问道,“我的女孩,多大年纪了?”女孩说,“十七岁了。”皮萨罗哦了一声,说,“我的小鸽子,你真是太美太美了。美得让我都不忍心亲吻你了。”说着,便把女孩一下子从毯子里抱了出来。女孩赤着身子倒在了他的怀子,发出着一种略带畏惧的低声,“是,我的老爷。”皮萨罗把女孩紧紧地搂在怀里,不住地呼唤着,“我的小鸽子呀,小鸽子。能得到你真是让我三生有幸啊。”说着,便发狂一般亲吻着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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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加悲歌(长篇小说)《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出了兵营,夜色也就更深了,他看了看表,已经是夜间十点半钟,他想了想,既然有索托这样的人在为他操心,也就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就决定还是去到胡安的大宅院里去过夜。因为已经忙了这些天了,再过两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咋说也该放松一下了。于是,他回到司令部办公室,见安东尼奥还在灯下给他起草着进军库斯科的动员讲话,便对他说,“好了,你先放一放,陪我去趟胡安的大宅院。”安东尼奥忙起身,说,“骑马还是步行?”皮萨罗说,“当然是骑马了。”于是,安东尼奥便出门去给他牵马。
一会,马牵来了。皮萨罗出了屋子,跨上了马,便跟安东尼奥一起朝兵营外走去。来到兵营门口,哨兵们连忙行礼。皮萨罗对哨兵们说,
“再过两天就要进军库斯科了,这两天你们一定要把眼睛睁大一些,不能出任何事。”哨兵们说,“是,司令长官。”
皮萨罗带着安东尼奥出了兵营,从阿马斯广场墙边的一个出口处上了一条通往印加大街的小路。小路通过原来的印加兵营和教堂,便进到了印加大街。本来,可以从印加温泉门前的那条小路走,但是,皮萨罗想去看看名为“博爱之家”的妓院到底是谁开的。所以,便舍近求远,绕了一大圈路。
此时,街道上已经安静下来,但是,却能看到稀稀拉拉的士兵在街道上闲散游荡,有的是喝多了酒,有的是刚打完牌,有的也许刚从妓院里出来。他们不是哼着酸不溜啾的小曲,就是怀里搂着个女人,再不就是一副神不守舍,失魂落魄的样子。看到士兵这副德性和模样,连他这个当司令长官的都感脸上火辣辣地发烫。
到了最北边的街头,就见灯火通明处,“博爱之家”几个大字格外地亮丽醒目。皮萨罗就问安东尼奥,“听说那个博爱之家是个妓院,你知道这个妓院是谁开的?”安东尼奥反问道,“司令官难道连这事都不知道?”这话反让皮萨罗感到纳闷了,说,“为啥这事我就必须知道?如果我要是知道就不问你了。”安东尼奥笑了笑说,“如果司令官想知道也不难,进到里面一看就知道了。”
于是,两人来到了博爱之家门前,还没下马,就见一位印地安男人从店里迎了出来,毕恭毕敬地朝皮萨罗喊道,“老爷,您来了,里面请。”皮萨罗一看是胡安大宅院里的管家,大为吃惊,便问,“你怎么也来逛窑子来了?”可管家笑道,“不是的,是胡安老爷让我在这里帮他招呼客人呢。”皮萨罗更是惊讶了,说,“难道这是胡安开的店子?”管家说,“是的,老爷,您难道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