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宁国公是谁?她父亲和他们可不是一丘之貉。
苏虞冷笑一声,道:“不是全天下所有的郎君都同王爷一般风流。”
秦汜也不恼,轻笑一声,“也许吧。”
他这语气分明是不信,苏虞气结,“我苏家可无人喜好混迹这烟花之地。”
“是吗?那三郎来这儿的目的又是什么呢?”秦汜抬头,苏虞感受到他目光里毫不掩饰的探究,心里一紧。
正斟酌着措辞,忽见秦汜抄起一只银制雕花的小茶匙,反手掷了出去,破空声紧接着吱呀一声,小茶匙撞开了雅间的竹门,最终落在地上。
苏虞一惊,偏头朝外看去。
恰恰对上新晋探花郎一双迷醉的眼眸。
苏虞:“……”
她活了两辈子,都没干过这么掉底子的事儿。
前脚刚义愤填膺地打包票姓苏的都不逛窑子,后脚就在窑子里撞见她兄长。
苏庭啊苏庭,你可真给我长脸!
秦汜慢慢悠悠添茶,眼里满是戏谑的笑意。
他问:“三郎不去和世子打个招呼?交流一下今晚青楼之行所获所得?”
苏虞皮笑肉不笑,“劳王爷费心了。”
门外,阎初搀着脚底虚浮的苏庭,一时也愣在了那里。
曲江宴后,他嫌还未尽兴,扯着江行和苏庭又去小酒馆喝了半宿。
酒过三巡,江行便以家中幼妹无人照顾为由先行离去,苏庭三杯下肚就已经开始醉意朦胧了,毫无意识地被阎初扶着进了平康坊。
这一路上还遇着不少同榜的新科进士呢,金榜题名的快哉喜事哪能少了小娘子的温香软玉?
进了倚红楼,刚上楼走到半路,一旁雅间的门忽然开了,阎初也是一惊,下意识地偏头往里看,不想却瞧见了白日里游街时和苏庭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小郎君。
阎初酒也喝得不少,白日里隔得远瞧不真切,这会儿子竟还未看穿苏虞的装扮,只觉得这眉眼生得真是俊俏,眼一瞟,看见一旁竟还慵慵懒懒地卧坐着个面如美玉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