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使不得。”婢女玉儿被她横冲直撞的架势给吓坏了,“这里是后宅,若没有王妃的允许,是不能离开的。”
“琅邪王妃吗?”
“是。”
怎么这么麻烦!天锦心急如焚,纠结这王府中规矩太多。
玉儿见她不闹腾了,连忙又说:“还请姑娘稍稍冷静,若实在心急不如去求见王妃?”
“可以吗?”
玉儿点头如捣蒜,“这内宅的事情一直都是王妃掌管,殿下一般很少在后院走动。”
“事不易迟,那我们现在就去求见王妃!”
还真是个急躁的性子。玉儿无可奈何地又将她拉了回来,“这会儿怕是不妥,这个时辰王妃应该是在午睡。”
天锦:“……”
天锦失踪已经是第三天了。远在广陵跟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的刘裕和谢琰,怎么也没有想到,天锦早已经被带到了异地。
烈日当空,城里城外随处可见的带刀侍卫,正人手一份,拿着天锦的画像,四处搜查。
然而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不眠不休连着找了这么久,刘裕早已没了风流之姿,青茬都已经冒了出来,嘴唇干裂无色,眼里的红丝。
谢琰比他也好不了多少。
他身上穿的还是三天前的那身,身下的坐骑都换了两匹。烈日暴晒之下,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泛红脱皮,整个黑了一圈。
时间拖得越久,越叫人绝望。
可找不到,对他们来说,无疑也是一种希望。
刘裕一直都在等着水贼主动与他联系,可这么长的时间过去,对方却毫无动静。
怎能叫他不焦躁!
他颓然地蹲坐在地,背靠着城墙,目光呆滞地望着远处,心里仿佛缺失了什么,空荡荡的,难受极了。
“郎主,谢将军那边发现了情况。”属下突然来报。
刘裕腾地一下站起来,目光紧锁来人,“快说,在哪里?”
“城东方向,邀月湖旁。”
{}无弹窗天锦在一阵清脆的鸟鸣声中醒过来。
此时阳光正好,窗外枝繁叶茂。几缕细枝悄悄探入窗前,不知打哪里飞来了一只黑羽白尾的雀鸟,落在纤细枝杈上,啼叫了起来。
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窗外明丽半透的鲛绡幔帐,幔帐之下是张雕刻精良的上好檀木桌,桌上摆着香炉,炉中袅袅升烟。
这是何处?
她拥着被褥坐起来,刚刚苏醒,脑子有一瞬间是空白。而后,昏迷前刀光剑影的一幕,很快地涌了进来。
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尽,跳下床榻就往外跑。
恰恰此时,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天锦脚下立即顿住,瞪着紧闭的房门,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不自由地往后倒退两步。
门“吱嘎”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走进来一位身着白衫碧色长裙,梳着精巧双髻的婢女。她手捧托盘,盘中整齐的摆着一套玉白色的流纱长裙。
婢女显然没料到原本应该躺在床榻上的人,会出现在门口,看到天锦时,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姑娘何时醒的,怎么连鞋也没有穿就跑出来了?”
天锦心里十分紧张,听到婢女如此一问,她非但没有放松警惕反而更加的戒备。
“你是何人?”
婢女见她一脸防备,柔柔笑道:“姑娘别怕,这里是琅邪大王的私邸。婢子是殿下府中的侍女。”
“琅邪大王?”天锦一头雾水。
“琅邪大王是现今陛下的亲弟弟。”
陛下的亲弟弟……
琅邪大王……
不是水贼!天锦紧绷的心不由松懈了下来,“我怎么会在这里?”
“婢子也不是很清楚。倒无意间听说姑娘似乎是使君大人,从一群流寇手中救下来的。”
“这位使君大人……又是何人?”
婢女被她接二连三的问题,问得都有些发怵了,连忙安抚地笑道:“姑娘别急,你刚刚醒来可有哪里不舒服?婢子是殿下特意派来侍奉你的,不如婢子先替你梳妆?”
天锦这才察觉自己身上仅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
她点点头,尽管迫不急待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只能耐着性子静等。
“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