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昕真不是打趣秦恪,她知道秦恪对他的弟弟没感情,可毕竟血脉相连,弟弟年纪轻轻却甚古板,让人很无力。
皇帝不知道怎么,主动安排了两名女官八名宫女进宜居巷,对宝昕进行婚前教导。
苗姑姑以前算是替她打基础,可现在,那是当做皇家媳妇儿来教的,不能让庶房姑娘丢了皇室的脸。
太子妃得了消息,很尴尬,又被皇后叫去训斥了几句,说她代掌宫务,竟然忘记给自己未来儿媳妇安排人教导,太失职。
太子妃自问打从嫁进皇室,恪尽职守,还是第一次被这般打脸,这份没脸是宁宝昕给她带来的,娶这样的儿媳太屈辱了。
锦心口齿伶俐,但是毕竟年纪小,看娘亲对宁姐姐意见大,也不知道如何劝。
“娘,您以前挺喜欢宁姐姐的啊,现在怎么了?宁姐姐没做什么啊,而且,还是宁姐姐叫了人来帮您渡过生死关,您不能……”
“住口!什么叫我不能?她是积下了多大功德,你们一个个的全向着她?我才是你们最亲近的人。以前,没觉得她会与我们有多大牵连,怜惜几分也无所谓,有时候在宫里看见流浪的野猫野狗,我还会让宫女丢些饭食呢。可现在,她即将成为你大哥的妻子,成为我们的一员,身为婆婆对儿媳妇儿的要求能与以前一样?”
虞氏有些暴躁,说道后面简直是歇斯底里,锦心瘪嘴:“娘,您是不是病了?您从前不曾这般息怒不定啊?要不要女儿去请太医?要不,请牛院判前来?他还治好了宁姐姐的疑难病症呢。”
“本宫没病!”
虞氏生气地将手边的茶杯砸了出去,锦心闪避不及,正中前额,殷红的鲜血顺着脸颊淌了下来,锦心眼前一黑,软倒在地。
“不,不不,我不是故意的。锦心,乖女儿,来人啊,快宣太医!”
太子刚好走到寝殿外,听见她的喊叫大步冲进去,看见满脸鲜血的锦心无声无息地躺着,心下一紧。
这个嫡女他还是很喜欢的,年纪又小更多了几分心疼,看虞氏的模样,此事定与她脱不了干系。
“宣牛院判。”
方夫人问过方月桃事情经过之后,还是恨上了宁宝昕。
哪有这么巧的事,恰好在那片水域遇见恪殿下,他又恰好心情不好对月桃另眼相看?
一定是那贱蹄子说了什么使了坏,才让恪殿下算计了月桃。
或者,这方法都是那贱蹄子安排下的,恪殿下也是被利用了。
从小就与一般孩子不一样,现在模样出挑还一肚子坏水,自家表妹有这样的儿媳妇,那可真是伤脑筋。
尚为习还是挺负责的,端午之后没几日便去方府提了亲,定下了与方月桃的亲事。
这下,还真成了佳话了。
方夫人心下恼恨,比往年更积极地去东宫问安,怂恿交好的夫人在太子妃跟前各种挑拨。
本来太子妃对即将成为自己儿媳妇的宝昕已经有些不满,挑拨的人多了,更是放大了宝昕的各种不足,对这门亲事十分排斥起来。
试想,若你没有那些缺点,为什么这些夫人会议论?无冤无仇的。
所以,她的长子是真的脑子发昏,才会定下自小没有好名声的宁宝昕。
难道,因为缺乏长辈教养,所以才会做下这样的事?
她不想去恨自己生下的长子,毕竟血脉相连,她把恨全部转移到宁宝昕身上,这样才不会心痛,更不会与长子的母子情分完全破裂。
她不再派人去关心宁宝昕,也不再替她打算嫁娶细节,仿佛从未认识过宁宝昕一般。
而且,她也想过了,身为太子妃,让附属国的巫女替她医治,那是南鲁的荣幸,也是他们该做的。
毕竟,她现在是太子妃,将来就是一国之母,南鲁求着他们的时候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