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七房一直被侯府众人低看,直到宁世昀升到正五品,才让他们正眼相看。
可是,没想到时日不长,宁世昀打落云端,被净身出户,流放南浔,侯府嫡房才算松了一口气。
听话的庶房,那是踏脚石是帮手,否则,也许会变成咬人的狗。
还好庶七房被拔了牙。
谁知道,放松不久,宁世昀又起复了,做了丹雅城的县令。
连最稳重的现侯爷宁世衍都忍不住骂皇帝:朝令夕改,老糊涂。
宁宝祺与侯府众人是一样的心思,她更复杂一些。
只有经过沉浮的人,才更懂得收敛,更懂得培养几个棋子的重要性。
看宁宝昕如此排斥她,她也懊悔,小时候就该与他们打好关系,现在至少会听话的多,可利用的机会也更多。
虽然宝筌宝筝还算听话,可是有了家有了孩子,脑子不聪明不要紧,她们只围着家人转,宝祺也拿她们无可奈何。
“九妹妹,我没有其他意思,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好意。而且,出嫁之后,姐妹间互为臂助,才不会再婆家吃亏,不会轻易被新人欺负了去。小时候的误会,你就别计较了,一笔难写两个宁字,我们血脉相连啊。”
宝昕低垂着眼,眼中全是讽刺。
看自己不听话,又来打亲情牌?晚了。
前世今生,他们就没有一丝姐妹情。
“二姐姐,我知道了,你不用多说,怪羞人的。二姐姐孩子多大了?我还没准备礼物呢。”
宁宝祺脸色白了白,这可是她心中的隐痛。
“子女缘分浅,尚未有喜。”
“二姐姐别急,迟早会来的。”
前世听在黑屋伺候的宫女说过,贵妃娘娘身子虚寒,曾经有过身孕却留不住,所以,今生她也不会有吧?
“借九妹妹吉言。”
看她还想说话,宝昕有些不耐烦了,面对仇人还要勉强应酬,烦死。
“姑娘,善庆堂的罗管事请您过去一趟,说老侯爷有事吩咐。”
香岚在不远处回话,宝昕如听天籁之音,觉得香岚可真是机灵。
“二姐姐慢慢游玩,我去见见祖父。”
宝祺皱眉,假作不在意:“嗯,去吧。”
宝昕与香岚除了二门,才松了一口气:“不错啊,香岚,什么时候学得这般机灵了,还知道时间长了想办法给我解围。”
香岚迷茫:“姑娘,真的是罗管事来传话的。姑娘希望奴婢去解围吗?”
呃,居然不是借口,是真的?
“是啊,我不想跟她说话,讨厌她。”
“可是姑娘,您不喜欢她,直接翻脸走人就行了啊,难道还怕她一个小小侧妃?”
“你牛!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而且,记恨一个人,不是一定要放在脸上直接怼过去的,有很多办法让她生不如死。祖父找我做什么?奇怪!”
宁盛樑之所以要见宁宝昕,其实是为了三月宝昕及笄礼的事。
“小九儿啊,你娘说了,你的及笄礼就在临洛城办。唉,祖父治家无方,本想让你大伯母他们到时候去帮忙,可现在他们就说他们三月有事。罢了,不强求,免得给你平添烦忧。”
“没事儿的,祖父。分了家,自家有自家的事,可以理解。至少,今日我们上门来,还有家宴招待,很不错了。亲戚间,没那么多讲究。”
“你这孩子,说话一套一套的。”
宁盛樑笑了,一挥手,罗管事拿了一张银票上来,宁盛樑递给宝昕:“我年后要去武阳,秋天才会回来,这点钱,你去添置漂亮的首饰,算是祖父给你送的及笄礼。”
长辈赐,不可辞,宝昕恭敬地接过来,打开一看,哟,一万两呢。
“谢谢祖父,这也太多了。”
宁盛樑摆手:“你别买现成的,得专门去定制,花样、宝石都得顶尖,说不定啊,这点银子还不够,只好你自己再添一点了。”
宝昕笑嘻嘻地,一万两一件及笄首饰?她才舍不得呢。
“祖父有心了,让祖父破费了。”
宁盛樑摇头,“看你高兴得!先前也没问,你父亲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