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两年前就分了。”
“哼,你们就骗吧。你们先出去,到府门前等候,我还有话询问。”
“是。”
王氏与宝昕他们面面相觑,这查抄就完了?不该没事找事吗?
“我猜,你们定是得了消息才分家的,别想骗我。这差事可是我抢来的。”
王氏愣了愣,这是要钱?给多少合适?
“小将军要多少?”
“嗯?什么多少?哦,你觉得呢?”
“五百?”
小将军沉下脸,环抱两臂:“五千还差不多。”
王氏笑了:“好啊,那你告诉我,七爷犯了什么事?有救没救?”
“有救你怎地?没救你又怎地?”
“废话。”王氏脱口而出的话,吓了她自己一跳,“我的意思是,无论如何,我会跟随他。”
“他死,你也死?”
王氏摇头,还得养孩子呢。
“他若真的不幸,我便坟前结庐,养大孩子,追随他而去。”
“愚蠢,真的很愚蠢。住这么个破烂院子,居然甘之如饴,生一窝崽子,还想生死相随?快死吧,早死早超生。”
屋子里安静下来,宝昕撇嘴,这人平日是不是无人跟他说话的?逮住机会在这里胡咧咧。
看在查抄很温和的面上,宝昕觉得自己大度些,就不跟他计较了。
这个小将军长得很好看诶,那细嫩的面皮,快赶上姑娘家了。
“看什么看,臭丫头。”
“看你长的好,像个姑娘家。”
小将军恼得脸色涨红,平素最讨厌被人看作姑娘家。
“信不信我揍你?”
宝昕做了个鬼脸,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如此放松?或许,是小将军并无恶意?
“等着。二姐,你居然认不出我了?我是十三啊。”
王氏正发傻,小将军的一席话让她大惊。
“十三?你这么大了?你居然进了禁卫军?”
褚氏没想到,一场久雨,七房会闹出这样的事,还好意思送信到主院,莫非期望替他们说话?
“不行,禁卫军查抄,看我们不曾分家,难免祸及我们。来人,把七房请到善庆堂,你们,随我去寻老侯爷。”
宁世衍得到消息,也很惊讶,前几日打听到老七随户部尚书出行,正嫉妒他很可能得了太子的眼,那是将来的新君,受重用时就是飞黄腾达时,怎么转眼落了罪?
“老七终究时运差了些。”老侯爷手指敲着桌案,“现在情况不明,不便出头。”
“父亲,会不会祸及其他各房?查抄起来,可是乱糟糟的。”
“那能如何?他们也不敢太放肆。”
宁世衍小声嘀咕:“若是分了他们出去,就两相便宜。”
老侯爷看他一眼,“现在也来不及了。”
“老爷子,”褚氏离得老远就嚷嚷起来:“七房的事可怎么得了?这孽根祸胎。”
“褚灵娇,无论怎样,他是我儿子。”
“是是是,老爷子,咱不能干等着,禁卫军一会儿就上门了。”
“抄不完的。咱家无不义之财。”
“可你想过儿孙的名声吗?一个个的,可都成人了。”
“临危难扔掉七房,他们一样没好名声。”
“不是,不是。”
褚氏从袖袋里掏出两张纸,“前年,你们父子闹不快,签下分家文书,还请了城郊族老见证,只是你后来悔了,不认这文书。”
“净身出户那张?你……还放着?”
“是的。”
褚氏顾不得宁盛樑怪异的眼神:“我们只想过安静的日子,并非落井下石。分出去,他们仍是宁家人,帮他们也是应当。老爷子,这时候,你可不能犯倔啊。”
“得问过他们再说。”
“我们,愿意。”
王氏带着孩子们走进门,跪在老侯爷面前:“既然禁卫军出动,必然不是小事,七房不愿牵连大家。既有这现成的办法,七房高兴着呢,请父亲赶紧下令,府中奴仆统一口径才是。”
“将来不怨不悔?”
“不会。背靠候府这大树,七房躲了不少阴凉,就算回报大树,也不能做蛀倒大树的虫豸。”
宁盛樑有些灰心,觉得与佟芳卿的最后一点念想也被掐断。
“随便吧。老大,你等会儿去打听下,老七何罪下狱?”
“是。”
七房磕了头回到西偏院,很庆幸这些年不曾将西偏院改装,破破烂烂,正好。
“娘,别怕,爹爹会平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