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迷瞪了?不是我,难道还有其他人?好饿啊!”
“姑娘!”
“嗯,香薷,快去给我弄吃的来,我要吃酱肘子。”
想起那香糯的滋润感,宝昕舔了舔嘴唇,发现嘴唇都干得掉皮了。
现在热起来了,可还不是很热,怎么这般干燥?
“香菱,弄些水来,嘴唇好干。”
三人这才接受宝昕醒过来的事实,香薷到厨下端吃的,香菱端水,王氏去扶起宝昕。
“娘,天黑了吗?从罗汉寺回来,我一直在睡?寺庙里累了一天,您也快去歇息吧。哎哟,好软,没力气呢。”
王氏不想说出那些来吓着她,温柔地笑着:“没事,你吃了喝了,我再去歇息。腿还疼吗?你的腿受了严重撞击,错位倒是没事了,可血瘀青肿很厉害,估计好些日子才能好。擦了药,放心。”
香菱端来温水,宝昕小口地抿着,喝下大半盏,才舒坦了些。
王氏又拿了润口的脂膏替她擦上:“明日就会好,要多喝水。”
宝昕甜甜地笑:“娘,您好温柔哦,都没有生气骂我呢。”
“为什么要骂你?”
“我睡了这么久,耽误吃晚饭了嘛。”
“也就是说,以前我会为这些小事骂你?”
王氏很惊讶,难道在不知不觉中,她做了很多求全责备的事?
她暗自回想,这几年,好像瑾儿都很少钻进她怀里撒娇了,难道是因为她的严厉?
“瑾儿,也许娘平日有做不好的,伤了你的心,伤了你的自尊,娘跟你道歉。以后,娘会注意的。现在娘想明白了,什么都不重要,只要的孩子们平安长大,就算任性些,也无所谓。娘和爹,爱你们。”
宝昕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娘,干嘛说这些话嘛。娘,我做了个梦,梦见阿摩哥哥了哦,他一直陪我玩呢。”
宝昕的屋子,有淡淡的药味儿,更多的,却是一股冷香。
舒魂丸配着梅花水,没想到会留下如同冷梅香的气息,让人很安心。
宁世昀与王氏轮流守护,不可能完全交给奴仆,亲眼看着宝昕的呼吸逐渐增强,心中的喜悦可想而知。
王氏神疲力乏,撑着下颌坐在桌边打盹,值夜的香薷、香菱动作放轻,不时查看宝昕的状况。
两人暗自赞叹,张大夫的医术不错,可牛院判更厉害,这样的疑难杂症也能对付,真是神医。
“院判大人毕竟是替真龙天子守护身体的,没点本事能行?姑娘还算有福气,能得院判大人救治。卢太医……也不是不行,只能说医术比较单一,以前也多亏他替姑娘看诊的。”
香薷一直伺候宝昕,见过卢太医多次,对卢太医的本事还是认同的。毕竟,没有哪位大夫会是全才。院判除外,要不,为什么他能做院判,而卢太医不能?!
两人将声音压到最低,他们不是想打扰姑娘和夫人,可不说话,他们会犯困,说说聊聊再做点事,一晚很快就过去了。
“姑娘的人缘挺好的,上上下下的人都来看过,送了不少补品。江公子前日才从江南归来,不仅替夫人看望了娘家人,还捎带了不少好东西回来。这两日也是天天来探。”
“是啊,江公子送来的野山参,估计得好几百年的,皇宫里也未必有,值不少钱吧?!”
“几百年?我倒是没看见,不过应该百年是有的。这年头,几百年的野山参,那是可遇不可求的。”
两人说得热闹,没留意宝昕的眼睫毛正快速颤动,眼珠在眼皮下不断动来动去。
“以前呐,还说江公子会与二姑娘结亲,结果呢,我看那就是江家姑娘故意说来怄姑娘的。”
“你的意思是,咱家姑娘对江公子有意思?”
“至少感情挺好的,可平白插进一个二姑娘,那味道就变了。”
江云接这两年在江南游学,年已十五,一身风姿儒雅翩然,让人眼睛发亮又脸红。
“江公子长得太好了,听说,在临洛城是京城四少之一哦。”
“四少?我没听说过呢,有哪四个?”
香薷数着:“第一,是英国公府的世子,不过,他是有名的‘冷面郎君’;其二,是江公子,有名的‘玉面郎君’;其三,是靖王府的世子,现在估计得除名了;第四,就是爱往我们府跑的庞公子。我也是听看门的小四和买菜的厨房管事说的,当不得真。”
“咕叽。”